席迟徽目光幽邃炽热,“你希望老三平安,也希望我平安?”
沈汐低着头。
他险些失控笑出来。
不愧是大青衣,入戏三分,演上瘾了。
分明在试探他和席延章是不是一伙的,他有多少实权和分量,借此判断席延章对他的信任程度,偏偏表达得如此温柔体谅,令他心软。
自古红颜多祸水,席迟徽算是领教了。
“但你更希望老三平安。”
沈汐眼睫颤了颤,“嗯。”
席迟徽轻笑,“你相信地下钱庄不是我的,相信我没有陷害老三,对吗。”
她仍旧嗯。
“一直信吗?”
沈汐手指蜷了蜷,“也许。”
“那就够了。”席迟徽松开她,“我看着你进门。”
她下车,扭头挥手。
男人笑着也挥手。
那副窈窕的身影迈过大门,席迟徽收敛了笑意,面无表情。
他放平驾驶椅,掌心垫在脑后,头顶天际是灰蒙蒙的乌云。
这姑娘的招数既不高明,也不拙劣,主打真诚牌,连怀孕困难也告诉他了,急切攻破他的防线。
一边接近,一边“自保”。
玩“空手套白狼”,套“席二夫人”的名分和待遇,顺理成章深入他的地盘,包括云海楼,地下钱庄,时机成熟再一步步逼至广和集团。
他蓦地发笑,老三眼力挺毒的。
沈汐天生讨喜,没攻击力,又好糊弄,男人很容易怜惜她的“笨”,甘心吃点亏。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往往太豁得出,没底线就没意思了,越是不肯“牺牲”,悄悄算计他偷袭他,越有意思。
席迟徽调查过,沈晋平忠厚老实,非常宠爱沈汐,父女感情超过大多数人。妻子与初恋勾搭,好吃懒做,他提过离婚,要求房子和女儿归自己,车和存款归妻子,妻子作为婚姻的过错方,他已经仁至义尽了,沈汐的继父黄勇担心后续没有抚养费,要求沈汐归母亲。
沈晋平哪里舍得,黄勇心术不正,女儿花样年华岂不是羊入虎口。
在打离婚官司期间,死在护城楼的工地了。
沈汐的噩梦也开始了。
席迟徽起身,调头驶出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