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靳深站起,“有劳父亲了。”
从书房出来,他在天台抽了半支烟。
这家地下钱庄,基本确定幕后老板是席迟徽。
席氏集团的账面几乎空了,钱流入了钱庄,席延章每季度查账,查到的统统是假账。
财务部上上下下,都是席迟徽的人了。
将席延章和董事局玩弄于股掌之中。
至于供货商坑他,出自席延章的手笔,席迟徽充其量是跑腿的。
广和集团最大的后台也是席延章。
不惜陷害亲儿子垮台,也要避免查下去,可想而知广和集团的水多么浑浊。
这段日子,赵太太“行贿”,供货商诈骗,一系列麻烦的始作俑者指向席延章,席迟徽在这节骨眼上,故意暴露钱庄,目的是嫁祸席延章。
席靳深顺理成章相信了。
论手段高明,席迟徽堪称一骑绝尘。
“席董,三公子在天台。”老郑送了一杯热茶进书房,“您答应离婚太爽快了,夫人是牵制三公子的筹码,筹码在您手上,三公子会老实,失去筹码,他调查广和集团也无所顾忌了。”
席延章胸有成竹,“为了陈年旧案,牺牲自己的前途,老三会掂量值不值得,我今天能暗算他,明天照样能。沈汐是聪明姑娘,她表面不声不响,脑子里有数,老三禁不起任何风波,她希望老三平安。”
“二公子孝敬,您的吩咐他办得漂漂亮亮。”
席延章磕了磕烟灰儿,“老郑,你在老宅干了半辈子,老二和老三哪个厉害。”
“我认为三公子更胜一筹。”
“我也认为老三厉害,至少老二翻不出我的手心。”席延章意味深长笑,“不过老三再如何厉害,小的也斗不赢老子。”
席靳深掐了烟,走出天台,在楼梯口迎面撞上老郑。
“郑叔。”
“三公子没休息吗?”
他苦笑,“心里不大痛快。”
“席董和纪夫人不是夫妻了,也终究是亲人,有您在,席董不会薄待她。”
纪夫人。
改口挺干脆的。
席靳深似笑非笑,“借郑叔的吉言了。”
擦肩而过之际,他笑意一收。
老郑察觉到一阵阴森感,凝视他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