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怀疑席迟徽在整自己,外省那家公司有几笔订单本来是席氏集团的,邱先生截胡了。
和席氏对着干,邱先生没胆子。
尽管有席靳深幕后坐镇,毕竟要低调,不好曝光,真捅娄子了,席迟徽可以肆无忌惮地在明面折腾,席靳深没法折腾。
最关键是,邱先生虎口夺食,没和席靳深打招呼。
要么,邱先生是席迟徽的人,联手下了一盘大棋,坑了席靳深;要么,邱先生中计了,席迟徽坑了他俩。
席靳深倾向于中计,他是信得过邱先生的。
截胡的订单,涉嫌诈骗。
供货商同时拿了三方的定金,邱先生签合同最晚,法律上是无效的,可货物在公司的库房了,被那两方举报了。
席迟徽是深谋远虑的性子,他这艘船人脉广,个个儿不是省油的灯,他肯定要备份,防止大鱼卸磨杀驴。
供货商背负诈骗的名头,陪他演这出戏,少不了天大的好处。
赵凯刚查完云海楼,账目没问题,席迟徽已经意识到自己在风口浪尖上,不可能动用私人账户,唯一的渠道是从席氏集团的账户汇款,分摊在市场部的各个项目,市场部经理是席迟徽一手提拔的,自然负责伪造合约,肖秘书复印的资料,正是市场部加班加点赶工的合同。
席靳深手中有原始版合同,去外省之前交给席璟了,比照下来,没有一丝出入。
席迟徽完全洗清了嫌疑。
没有证据证明是一场商业暗算,那么席靳深卷入诈骗漩涡,这回的麻烦大了。
。。。。。。
席延章的助理姚娜端着一杯咖啡到达总经办,隔着门,她发现席迟徽在看录像回放。
四格的屏幕,走廊,大堂,停车场和他的办公室。
画面中的姑娘一头长发,纤腰细腿的,轮廓温柔漂亮,却鬼鬼祟祟,只要和一个员工擦肩而过,她立马警惕,拢紧外套。
尤其在11楼的安全通道,她蹲在台阶上,膝盖铺满了文件,怀里是五颜六色的外卖袋,在秘书部的回收桶“顺走”的,叠一层文件,包一层袋子,夹心饼干一样。
鼓鼓胀胀塞在外套里,拉锁一兜,像个小孕妇,走进席迟徽的办公室。
男人笑了一声,虚握住拳抵在下巴,将画面放大,姑娘眉清目秀,水灵灵的,一副强作镇定的气势。
席迟徽的笑声愈发重,带点烟熏的沙哑和胸腔沉厚的回音。
姚娜推门而入。
他猛地侧过身,表情不太友善,“你不懂规矩吗?”
“我忘了。”姚娜退回去,重新敲门,“席靳深果然高明,他的女人在我们眼皮底下和肖毅接头,明知她窃取商业机密,可她不是内部员工,既不卖钱,更不知情,谁也追究不了她,包括您,只能认倒霉。”
席迟徽关闭电脑,“我早就防备肖毅了。”
“二公子手段厉害,席靳深只是武夫,凭什么和您斗?”姚娜把咖啡搁在办公桌,“省里器重他,今年整顿中海,明年肃清中辉集团,大概率不继承席氏了,为什么还安插眼线?”
“他不是为了席氏,是监视我。”席迟徽起身,伫立在落地窗前,“无奸不商,万一我昧着良心赚钱,或是往境外转移公款,他目的是掌控我的行踪,捍卫冀省的经济财产。”
姚娜倚着墙,“所以您对沈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