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霞交代完这一切,癞子心里还是不踏实,他又写了一封信,这封信是写给月洁的,费了他好几天的思索和精力,他写了很多话,都是要一五一十的把真相说给月洁听得,当然不是全部的真相。
他害怕有一天都没有来得及跟对方去解释,之前在北京的时候癞子答应月洁了等有一天一五一十的解释这一切,他不能食言,所以有备无患是对的。
为什么这两天癞子如此的紧张,就像穷途末路似的交代自己的后事,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调查他的警察带给他的压力,他害怕东窗事发自己随时会被抓进去,如果那样的话一切都晚了。
而他也失去了市长这棵大树的保护,也许对方正盼着他倒霉呢,在本地没有了靠山孤军作战是很难生存的,事业的顺利带来的快乐让这些外围的压力全都冲垮了,癞子感到空前的难受。
而近来癞子还发现,周强和栾仓这伙人跟蔡秘书走的很近,就像以前自己跟对方走的很近是一样的,而市里面一些好的项目都给了他们,癞子是一点便宜也占不到了。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看来这伙人是有意的,癞子只能敢怒不敢言。
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现在连小树都不多了,按照目前的趋势癞子在市里面也基本上没有了话语权,如果在权利的中心都没有了朋友,那么自己离完蛋就不远了,癞子不甘心这样,但是又毫无办法。
这几年他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而且基本上每一步路走的都是很顺的,如今的困境也是他要面对的,他也明白什么样的路都要走,人生永远不会是一条坦途大路的。
不过他还掌握着钱市长的一些把柄,如果真到了鱼死网破的那个地步这个把柄也许还有用,他不想做一颗棋子就这样被人家踢出局甚至扔进垃圾桶。
癞子想着眼下他就这样自由自在就行,大家互不侵犯就好,如果对方联合他的仇人对付自己,他也并不会坐以待毙的。
而且癞子还通过一兰得知下个月省里的副省长要下来本地检查,也是关于投资项目的一些商业事宜,一兰家族跟对方的关系很深,她还亲切的管对方喊叔叔。
到时候一兰也打算来,顺便把癞子介绍给副省长,如果这一层关系打通了,癞子还愁在本地没有势力吗,料想钱市长也不敢对他怎么样了,到时候也可以扬眉吐气一把了。
省里有这么硬的关系,那么市里的各个小鱼小虾也都会忌惮癞子的实力,癞子也算单方面向钱市长挑衅一下,并不是没有你就不行,他也早就受够了对方官家的嘴脸了,所以说即使现在蔡秘书低声下气的主动理会癞子他都不打算正眼看他一眼了。
“去你大爷,谁怕谁啊。”癞子在心里骂道。
而再大的烦心事也没有家人重要,这一天晚上癞子陪着母亲回了趟家,春玲想在村里住几天,市里的空气她受够了,顺道看看家里的菜园子,晚上癞子也就没有走。
吃过晚饭他就溜达到了田英家,这些日子村里传闻田英的煎熬,癞子心里很是担心。
田英这样善良的女人是不能被欺负的,至少不能让她流泪,那这么好的女人抛弃了却又来纠缠,王二头太不是东西了。
如今田英在村里的作坊干活了,她还是干缝衣服的活,村里的作坊离得很近,晚上还可以顺道把衣服带回家加个班。
大女儿和儿子都上学走了,妮妮也快上小学了,为了赚个生活费晚上她还是加班加点的忙活着,手上都是缠的胶布,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
田英整个人给外人感觉显得有点沧桑了,好像多了好几根白头发,癞子透过墙看了一会她,他想找对方说几句心里话,但是看到田英那么的忙碌就准备走了,但是不远处看到摇摇晃晃走过来的王二头。
看来这家伙又是喝醉酒了来找田英的麻烦,这也已经是他每日的习惯了,不过还好田英的家已经锁上了门,癞子并不打算搭理他,所以他就躲到了一边看着。
王二头来到门口,咣咣的敲着门,就像是仇人来要钱似的,引得四周的狗传来了一阵阵狂吠,他一边敲着门一边喊着田英的名字。
“英子你给我开开门吧,有什么话咱好好说行不行啊?原谅我吧别折磨我了好不好?”
田英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她并没有动身,这个声音这段时间她已经习惯了,她还埋头在缝纫机面前忙活着,声音打乱了她的节奏,于是起身伸了伸了腰,打了个哈欠。
王二头瘫坐在门口,看来是耍无赖不准备走了,本来癞子还想找田英说些话,没想到遇到了这么一个烂人,他想扭头回去,但是想一想又觉得不甘心,于是假装路过来到了田英的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