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盎然锦绣园里百花齐放,各色名贵花卉开也开不败,春天的气息愈发浓烈,园子里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多是妃嫔结伴来赏花。
花丛中有人穿着舞衣翩然起舞,舞的是《春莺啭》,不远处传来悠悠之音,和着舞蹈,看得人赏心悦目。
良久,歌舞渐渐停下,来赏花的妃嫔才认出乃钟昭容,顿时之前一副赏心悦目的脸色变得暗沉,谁都没想到钟昭容不顾身份,在此作舞,皆愣住了。
之前的钟昭容却不在大庭广众翩然起舞,因此见过她作舞的只寥寥数人,可如今竟在此,众人心里的疑问更深了一层。
突然听见有人抚掌称赞,连连称好,众人寻声望去,原是帝后相携而来,众人心里一下子明白,不必猜,抚掌之人必然是皇上,而钟昭容此番必是有备而来。
看来钟昭容耐不住了!
众人皆请安,“皇上万岁万安,皇后娘娘千岁金安。”
片刻过后,苏婉瑛见秦之羽的眼一直在钟昭容身上,连免礼叫起都忘了,弄得她心里也有些不舒服,轻咳两声,小声提醒,“皇上,您还是先叫各位妹妹起来吧。”
“哦,哦,”秦之羽才回过神来,捂嘴咳了两声,虚扶一把,“行了,都起来吧。”
众人起来,钟昭容才停了舞,舞衣更衬她细腰,如柳枝般仿佛能随风而飘,盈盈一拜,给帝后请安,苏婉瑛没等秦之羽开口,急急的说:“快起,钟昭容好兴致,在花丛中起舞,舞若飞仙呐,”免不了添上一丝醋意,“舞的是《春莺啭》吧?倒真是应景。”她虽不习舞,但也略知一二。
妃嫔之中不知是谁,直接点破,“娘娘说的是,确实应景,只是应景归应景,大庭广众作舞终究不好,锦绣园来的人又多,看来钟昭容是不怕失了名声的啊。”
顿时钟昭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哪有闲情逸致再和秦之羽暗送秋波,微微低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
只是妃嫔们还不想放过她,不得不说女人的口水也能演死人,其中赵贵嫔突然来了一句,“看着昭容姐姐的舞,竟让臣妾想起蒋采女在爱柔亭下作《绿腰》,皇上还赞过蒋采女更有风情、更显心思。”旋即小觑着钟昭容的脸色,见她一阵青一阵白,暗自偷笑。
“可是真的?看来蒋采女不仅貌似昭容娘娘,就连舞蹈也神似昭容娘娘呢。”杨顺仪忙不迭的说。
苏婉瑛见她们越说越离谱,才出声,“行了,大家是来赏花的,又不是来说这些有的没的。大家只管赏花作对,谁若来了兴致写下诗句,想来皇上有赏呢。”
众妃嫔都是大家闺秀,在家时都是学过这些的,对她们来说做个诗并不难,因而都殷切的盼着秦之羽说话,只见秦之羽微微颔首,就算答应了,众人眼睛一亮的,都思索着诗句。
秦之羽携着苏婉瑛坐在碧妆亭里,两人说笑着,只听秦之羽忽然在她耳边吹过一阵风,“皇后可真是好啊,居然帮着别人来讨赏了啊,看来朕的私库又得空了,不行,等下的赏赐先从朕这里拿,然后命青孜从去朝凤宫里的库房拿,来还给朕。”
苏婉瑛赶紧一躲,身子微微往后仰,“你耍赖,分明是你自己做的‘好事’,凭什么要从我这里出?”笑着撇嘴,“我才不出呢。”
“什么‘好事’啊,那不是你说的吗,说朕有赏,朕为了保住你颜面,不好不答应,这才答应的嘛。”秦之羽接过青孜的茶,抿一口沩山毛尖,见她撅着嘴不高兴,顿时心情大好,“皇后收到的年节礼可是不少呢,随便从库房里取几样就够了,哈哈。”
苏婉瑛突然噗嗤一笑,“好啊,皇上,您是惦记着我的年节礼吧,可是啊……”顿一顿,适时引起秦之羽的兴趣,嘟着嘴说:“我收到的年节礼还不够填补我送出去的年节礼呢,所以呢,皇上找我可没用,”双手一摊,“我还想要皇上的年节礼呢。”
秦之羽抬手拍她伸出来的手,“过年的时候不来要,现在,没了!”
“哇,很痛的耶,”苏婉瑛手上一阵吃痛,连忙缩回,“哼,皇上真小气。”
“皇后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说朕小气。”
“谁让皇上一直盯着钟昭容的,引起大家的不满,活该!”她旋即看向在花丛中游走的妃嫔们,含着一股醋意,勉强挤出一抹笑,“皇上后宫里的美人越来越多了嘛,瞧瞧一个个的赛过娇花啊,真真儿人比花娇嘛。”
秦之羽也跟着来了一句,“朕闻着怎么一股酸味啊。”意指苏婉瑛吃醋了。
苏婉瑛娇嗔道:“瞎说什么啊。”旋即转而看向如妗,命她去花房要几盆百合,送去朝凤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