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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纯昭贵嫔(第1页)

一入腊月,皇兴城里各处都忙碌起来,准备过小年、贺除夕,辞旧迎新,腊月中旬更有圣寿节。天气也愈发冷,冷的众人都不愿出门,一下子后宫寂静了不少,两宫太后及皇后都免了各宫的晨昏定省。只有两三个关系近的妃嫔来往走动。

昨晚的雪纷纷扬扬,下了整整一夜,积在地面上约莫几寸厚,覆盖着整个皇兴城,远望白茫茫一片,北风吹过格外寒冷,这样的天气宫道上也就一个两个宫人行走着,大多是不愿出门的。

突然间一个穿着银狐皮制大氅的女子手里拿着暖炉,走在白玉廊,绕过数个弯,走进长信宫缘然居,无疑她是来看苏婉韵的。

从里头出来了衣着光鲜的苏婉韵,打起帘子,将外头的女子拉进屋里,“怪冷的天,还请妹妹来闲话,实在是姐姐的不是。快进来,屋里头暖。”

原来是长孙贵人,她如今和苏婉韵的关系一日比一日亲厚,唤姐姐妹妹也无可厚非。原本她就住在长信宫前头的贤庆宫,很快就到了,只是天气寒冷,只好绕路走白玉廊。而大封六宫的旨意已下,她从宝林成为贵人,虽不似苏婉韵那样连升几级,只晋升了一级,但到底是喜事,整日里都很高兴。往屋子里钻,地龙旺盛,特别暖。

“在瑾梦阁呆着也无趣,还不如来这里和姐姐说说话呢。”长孙贵人脱去大氅,和苏婉韵一同坐下,喝杯热茶,渐渐的身子暖过来。

苏婉韵虽整日在缘然居,但衣着却繁复光鲜,穿着日日是容华的例,恨不得告诉旁人她从宝林晋为容华的好事,这让前头贤庆宫里的江贵姬偶尔见到,心里不舒服,她本就衣着朴素,不论是从前为婕妤,还是如今的贵姬,都不改衣着色泽,却和一个容华对比,尚不如身在容华一位的苏婉韵穿得艳丽,虽然没有违制,但在江贵姬眼里和违制也没什么区别。

何况,有时候苏婉韵也会去贤庆宫寻长孙贵人说话,一定会先去给江贵姬请安,如此一来,更得她的厌恶。某日,江贵姬实在忍无可忍,暗讽她给一个一宫主位的娘娘请安,穿着却比娘娘还艳丽。没想到次日几匹艳丽的衣料便送到江贵姬的端柔殿,是以皇上的名义送的。江贵姬气极,还得笑着谢恩。自那以后,江贵姬选择忽视苏婉韵,苏婉韵去请安,她常常以有事为由不见,十次里竟有八九次是推脱着不见的。

其实这些日子,苏婉韵仗着自己的身份和恩宠,以及慈裕太后这个靠山,常常得罪别人,早已暗地里树敌无数。她是知道的,但就是一如往日的嚣张,仿佛她并不介意那些树敌。她得罪旁人,有儿女的妃嫔,为了孩子忍忍也就忍下来了,譬如邱昭媛、陈妃;没有儿女却又家世不错的妃嫔,几乎不会忍她,虽不至于惩罚,但明讥暗讽的不再少数,只争着眼睛看她何时受责,譬如钟昭容、赵贵嫔。但明讥暗讽的妃嫔反而会被她嘲讽。一时间,妃嫔皆怨恨她,也唯有长孙贵人与她关系不错,常有往来。

苏婉韵微微笑颜,道:“你住在贤庆宫里,和江贵姬的关系好吗?”顿一顿,她对江贵姬算不上熟悉,更没有好感,也不介意踩上一脚,“她刚从婕妤升为贵姬,难免兴奋过头,对自己宫里的妃嫔也必然严苛。若你真的受了欺负,我可以为你去和慈裕太后说说,让你来这儿住。”

长孙贵人并没有受欺负,江贵姬的性子其实很好相处,只要顺着她,嘴甜,就不成问题,况且她无宠,何来的欺负。她莫名的好笑,微微摇头,“没有,姐姐不必担心。”

此时,苏婉韵见她杯中茶已喝光,看着她脸色不好,就命宫人续上最好的君山银针,宫人照做。长孙贵人感觉这茶清香浓郁,喝了一小口,又说:“还未恭喜姐姐呢,连着晋升,恐怕历朝都没有这样的事呢。”

苏婉韵笑意欲浓,谦逊着受了她的恭喜。

长孙贵人还想说什么,忽然心抽搐起来,都说将死之人眼亮心明,她一下子都猜到了茶中有毒,嘴角微微流出血,歪在苏婉韵怀里,轻声说:“姐…姐…茶里……有毒,妹妹…家…人靠,靠…姐,姐,拜……托。”闭上眼,垂手,没了气息。

苏婉韵见此慌了神,虽然她手上也不干净,但她没亲眼见过一个人死在自己面前,堇月见此连忙派人去请太医,然后告知两宫太后及帝后。又命宫人将长孙贵人放到床上,长孙贵人的贴身宫女堇萦刚才在外头候着,现在知道自己的主子中毒死了,一下子冲进里屋,不顾惊着了的苏婉韵,推开她,跑到床边,长孙贵人躺在床上,脸上一点点失了血色,整个人一动不动的样子,才真的相信了她的主子死了,中毒而死,然后跪在床前,轻轻抽泣。

而此时的苏婉韵真的被吓到了,这茶本该是她喝的,她最爱君山银针,这是阖宫都知道的,因为皇上赐了很多君山银针给她。而长孙贵人喝的君山银针并不是御赐的,而是她礼聘入宫时带进宫的,那时她只是宝林,怕人觊觎便忍了没喝这么好的茶,所以一直存着没喝。可如今已有御赐的茶,便让堇月泡了这种茶给长孙贵人喝的,而自己喝的则是御赐的君山银针,两种茶看似一样,但前者是陈茶,后者是新茶。也就是说有人在茶里下毒,想毒死自己,却因着自己把茶给长孙贵人喝,她才死掉的。想到这,难免心惊,这些日子以来长孙贵人来此她都用这种茶,莫非是毒素积的太多,才在今天死掉?

堇月嘱咐着宫人们做这做那,根本没时间安慰苏婉韵,见她静静的坐着,也安心不少,但到底出了这么大的事,说不害怕也是不可能的。她忙得焦头烂额,还得想等下主子们来询问的说辞,心里烦躁。

太医匆匆赶来,正要给苏婉韵请安,苏婉韵瘫坐着,挥挥手,无力的说:“你去给长孙贵人瞧瞧吧。”

太医过去,搭着她的脉,也顾不得设屏风什么的男女大防,瞬间心下一惊,忙跪在苏婉韵跟前,“回小主,长孙贵人已经…逝世了。”

两行清泪划落,苏婉韵问:“你可能查出长孙贵人的死因?”

“不知长孙贵人生前食用了什么?”

堇月忙带着太医去查验桌上的一杯茶,茶盏还有丝丝血迹,怪渗人的,太医取出银针,一验银针变黑,茶中有毒,不问而知。堇月又命人取出那几包陈旧的君山银针,让太医查验,没想到每包陈茶都有毒。这样的结果更让苏婉韵心惊,也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因为在家里学规矩的时候是喝过这种茶的,没有任何问题,再说家人也不可能害自己,而她也没换过宫室,能接触到茶的,也就几人而已。自己也没跟别人说起过从家里带了君山银针。若不是这茶给长孙贵人喝,而是自己喝,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苏婉韵无意间瞟了太医一眼,见他似有话要说,便命他说:“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不必吞吞吐吐。”

“回小主,微臣以为若只喝了一杯茶,对身体不会有大碍的。而长孙贵人身体里的毒素显然是因喝茶而越积越多的,这才在今天逝世的。”

这话更让苏婉韵愧疚,好好的一个人死在她的面前让她慌神,这个人还是因为喝了自己的茶才死掉的让自己心惊,一想到自己被人算计,那人想害的本是自己,就心里害怕。一下子无力的瘫坐着。

没多久,后宫众人纷纷赶来,众妃嫔、帝后,而两宫太后皆以身子不适并未前来。众妃嫔得了消息,显然是来看热闹的,美其名曰看望死去的长孙妹妹。这么多人一起在缘然居,将整个缘然居挤得满满的。

苏婉瑛和方笙漾对视了一眼,想着往里屋去,尤其是苏婉瑛现在还不想面对秦之羽,可秦之羽却只让方笙漾和陈昭仪进去看,并没有让苏婉瑛起身,她也只好继续坐着,询问太医长孙贵人的情况及死因。

太医将事情告知,苏婉韵正要分辨,被江贵姬的声音盖过,垂泪说:“还请皇上皇后,给长孙妹妹一个交代。早起她来请安还好好儿的,这才多久,怎么就逝世了呢。”

“确实呢,”杨顺仪此番大封六宫并未得晋升,如此一来位分竟在苏婉韵之下,对苏婉韵没有任何好感,现下在苏婉韵屋里出了这种事,忙不迭附和一句,“这都到年下了,宫里喜事不断,好好儿的偏生出了这种事,晦气不说,还冲了喜事。长孙贵人为人不错,性情也温和,和苏容华合得来,如今这事儿却发生在苏容华这里,是该好好查查,揪出真凶,以告慰长孙贵人在天之灵啊。”

这话明里暗里都在说苏婉韵的不是,众妃嫔暗自称笑,却都不敢轻举妄动。

陈昭仪打帘出来,眼角泛着泪光,冲着正位福身一礼,“皇上皇后,长孙贵人的丧事该办起来了,虽说事出突然,但她也和英懿贵妃一样,是毒素沁入身体多时而病发的。”

没头没脑的一句,却让秦之羽想起了英懿贵妃,都没见到她最后一面,如今的长孙贵人也一样,虽然自己对这个长孙贵人印象不深刻,但隐隐想起初次侍寝的娇俏,且她年纪不过十三岁,是后宫妃嫔里最小的。思索再三,说:“那就办吧,不过到年底了,丧事一切从简,追封贵嫔,谥号纯昭,入葬妃园寝。”顿一顿,看了一眼苏婉韵,继续说:“此事必须彻查,由宫正局调查此事。”

长孙贵人的谥号也极好,和英懿二字等同,皆为美谥。至诚无息曰纯,容仪恭美曰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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