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眼,他的脑海中,就一下蹦出这样一个词语。
他眯起狭长的凤眸,看向手中这枚跟随了他多年的玉扳指。
看它的尺寸,也看雕刻在它上面的精致花纹。
那都是他一刀一刀亲手刻上去的。
触感温润,自带凉意。
白日里,这枚玉扳指上不小心染上了肮脏的血迹。
虽然他已经多次净手,冲洗。
但凑近了闻,总还是会觉得,这上面依旧残留着无法洗去的血腥。
他看着熟睡在旁的沈蓁。
他这枚玉扳指,也是时候,让美人养上一养了。
沈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并未睡在大通铺里。
她猛地坐起身。
!!
她的身上,怎么会穿着其他男人的衣裳!
她自知睡相极差,这衣裳松松垮垮的,该遮的,根本就遮不了多少。
昨儿夜里,她被严朝等人所逼,迫不得已跃入池中。
是谁把她救起?
那幅画呢,是否已经落到了齐鸿的手里!?
沈蓁快速爬下床。
她高烧刚退,身子仍旧疲软无力,脚下一个踩空,险些摔了下去。
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苻闻年拎着两枝海棠进来。
沈蓁快速退回床上,用被褥将自己裹紧。
“这宫外的海棠,未到夏时便已开始凋谢,倒是叫咱家一顿好找。”
苻闻年坐下,呷了口茶:“身子可感觉好些了?”
沈蓁朝向他,点点头。
“呵。”
“昨儿夜里,咱家将你从水中救起,又是伺候你沐浴,又是伺候你服药,还给你盖了一整晚的被子,连皇上,咱家都不曾这么尽心。”
苻闻年斜睨:“你倒好,小哑巴一个,连声道谢的话也不会对咱家讲。”
果然是他救了自己。
那,那幅画,应该也没有落到齐鸿的手里。
沈蓁心中暗松一口气。
她抬手,对着苻闻年比了一串道谢的手语。
“看不懂。”
苻闻年没那耐心去猜测她手语表达的意思。
他将茶杯往桌上一放,起身走到床榻前,动作利落地掀开裹在沈蓁身上的被褥,手掌大力将她蜷曲的双腿分开。
“嗯……”
他若有所思,喃喃自语:“有些深了,这可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