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赶忙收了银子笑:“给三姑娘跑腿不辛苦,小的巴不得来给三姑娘跑腿呢。”
沈微慈笑,叫人送来福回去。
来福走后,沈微慈靠在椅背上,看着旁边的月灯:“我估摸着我父亲大抵下午就要来找我了。”
月灯连忙道:“二老爷要夫人出面么?”
沈微慈饮了口清茶,淡淡道:“且看父亲怎么说吧。”
说着她又揉了揉眉头起身,昨夜一夜没睡好,她的身子是越发疲惫了。
月灯跟在后头:“今儿厨房做了羊肉羹,夫人这些日没胃口,待会儿尝尝吧。”
沈微慈点头,又去小炕上坐着。
半下午的时候,沈荣生真就过来了。
沈微慈叫人将沈荣生引到小厅,这才从内室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父亲满面愁容。
负着手也不坐,像是十分焦急。
沈微慈拢着袖子过去,又叫丫头奉茶,坐在案椅上这才看着沈荣生问:“父亲怎么了?”
沈荣生听着沈微慈的声音,又见她一身富贵从容,端坐在上位,身边守着四五个丫头婆子,屋内摆设富贵不已,与从前是天壤之别。
从前未来过这里他还未感觉得到,如今他在宋国公府见着沈微慈,才忽然觉得沈微慈的身份早已与从前不同了。
她高嫁来宋国公府,成为了京城里数一数二世家里的养尊处优的贵妇人。
不管是夫君还是身边的亲戚,都在朝中有一席之地,比起侯府天上地下。
他微微愣神间又见沈微慈目光始终如从前温和顺从,心底竟觉得松口气。
他长叹一声也跟着坐下,看着沈微慈道:“我来是说你舅舅的事情的。”
沈微慈点点头,叫屋内的丫头都退到门外去,这才看向沈荣生低声道:“他们之前来我这儿闹那一回,被我夫君的侍卫给吓住了,况且我夫君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他们也怕,再不敢来的。”
“这么些天他们该回裕阳去了,父亲怎么忽然来提他们了?”
沈荣生皱眉叹息,头痛不已:“你上回提醒的对,他们不敢来找宋国公府,可却缠上了侯府了。”
“来闹了两回了,府里上下被他们弄的鸡犬不宁,你祖母都被气出了病来。”
“那也是你舅舅,你好歹也帮忙想想法子,或让宋璋出面来解决了。”
沈微慈放下手里的茶叹息:“若父亲早些来找我,我或许能让夫君现在带些人去。”
“可这些日子我好些天没见着夫君的影子了,他最近忙的厉害,我也不知在忙什么。”
说着沈微慈又看向父亲:“要不父亲再等几日,等我夫君忙完了再带人去?”
沈荣生急的头上冒汗,唉声叹气:“哪里还能等几天?”
“已经给了两回银子了,第一回就给了三百两打发,本以为他们也能知足了,可第二回他们狮子大开口要京城的宅子,把侯府闹的天翻地覆了。”
“到处说你嫡母和你三哥骗他们来京城,又骗了他们宅子,闹着要我们负责。”
“不然告官府去,说手上还有当初卖房的地契证明和信件,还有彦礼去裕阳的时候街坊也认得出来。”
“这事我也不敢闹大,毕竟是你嫡母真做出来的事,再闹大了,我都怕我官职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