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月细细打量王云卿,像是第一次见面一般。
王云卿温柔浅笑,大大方方任她打量。
言卫解释道:“是我安排人带她过来,她和我们一起回青川。”
言月并没多问,兄长如此安排,自有道理。几人落座,言月倒了一杯温酒,递给杜望舒,“杜老板,这些年,合作愉快,我敬你一杯,很幸运能与你共事。”
杜望舒没接触过海运,但学的很快,在南方待了几个月,不仅掌握了海运相关事务,时不时还能提出几个有用的新点子。
杜望舒有想法,更有执行力,交际能力还很强。东海郡的生意,他们一步步谋划,从无到有,也曾有争执,但大多数事情一拍即合。
她不便出面的事,他都做的非常完美。
真是一个让人无比舒心的合作伙伴!
赚钱也变得更容易了些。
筹备北方新航线,仅仅三年,基本已经完成。
这也是她在北方多年的初心!
如果不是杜望舒,这个愿望不一定能成真,即使能办成,也不会这么顺利。
南方航线在杜望舒的参与下也有新进展,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了一段新航线,比以前到达的国家更多,航程多了几千里,最远到达被誉为莫罗湾上的明珠的丘月城。
杜望舒哑然失笑,言月一遍遍提及遇见他是幸运,他又何尝不是呢。每次听到,内心如春水遇春风,涟漪不绝,暗自庆幸当年的选择。
“如若言主定要亲自跑一趟南方航线,我愿随行。”杜望舒道。
“海上航行,凶险异常,且沿海诸国也多有暴乱,一走就要几个月,你真的要去?”言卫有点担心。
“实地看看,才能寻得更多的商机,更多能交易的货物。”言月眼睛亮亮的,仿佛已看到海上明月,异国风情。
“我也想去。”王云卿跃跃欲试,满眼期待地看着言卫。
“海上的事,听月儿的。”言卫道。
王云卿立刻坐到言月身边,“旅途漫漫,我可以陪您讲话解闷,我还识几个字,记账什么的不在话下,你说好不好?”
言月也笑着道:“但是上船有上船的规矩,上了船,不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和尚道士,都要遵守船上的规矩,而且出海风险极大,遇到危险不能哭天喊地。”
王云卿连连点头,“我听杜老板讲过出海的事情,以前被拘在王家小院子里,眼见净是后宅龌龊,竟然不知外面那么广阔的天地。如若能亲见海上盛景,别说遇到危险,即使因此丧命,又有何妨。”
言月如此细瞧,发现王云卿艳丽的眉目之间,隐含英气,端是美艳大方。
王云卿笑着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有,只是你好看,我忍不住多看一眼。”言月道。
王云卿知趣一笑,“你这样说,我可当真了,有你这话,我能开心一天,不过若论容貌,言月姑娘才是难得,只是好看,看多了不免要腻,言姑娘这样才思敏捷,才能久处愈欢。”
“才思敏捷?在下不才,王姑娘过誉了。”言月学着书生的模样,拱手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