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南己缺钱,打仗就是烧钱,这也是商南己受制于商龚还有阳中贵族的最大原因。
言月知道一百万两不多,但关键时刻还能应个急。
他若收下,在东海郡的海月社也多了一层保障。
“多谢。”商南己收拢手指,把玉佩握在手心,上面尚有余温。
如此说完,两人都没有说话。
静站了一会,言月道:“武英君,请回吧,还有春冠姑娘在等你。”
商南己怔了一下。
言月没等他开口,提着纱灯,转身往回走。
走到廊下时,回头看院中,商南己依旧站在院中。
言月眼眶突然一热,狠狠抿咬了一下嘴唇,放下纱灯,转身进屋,并未停留。
回屋开窗,院中只剩月光。
他走了。
小七和哥舒玄到骄阳阁时,言月和小六已经在收拾东西。
哥舒玄一阵唉声叹气。
“哥舒将军有话和你说。”小七说完带着小六去帮小五收拾东西。
小七走过哥舒玄身边时,小声道:“平时那么能说,现在到用你的时候了,如果说不好,以后就不要说话了。”
说完还对着哥舒玄的嘴唇,做了一个缝针的手势。
哥舒玄做惊吓状,“姑娘家家,不要动不动就盯着男人的嘴看。”
小七冷冽的扫了一眼。
哥舒玄立刻道:“我尽力。”
小七这才拉着小六出门。
哥舒玄坐下来,给自己还有言月都斟了一杯茶,“坐下慢慢聊。”
“哥舒将军,感谢你这几年的照顾,今日只叙离别之情,别的不必再提。”言月坐下道。
“对对,只叙离别之意,商南己刚才来了,想到要与你分别,有没有黯然泪下?”哥舒玄道。
“哥舒将军说笑了。”言月紧了紧手中的茶杯。
哥舒玄咳了一声,难得正经道:“我认识商南己很多年,他这个人,有格局、有能力,但有一点不好,他从小在那样的家里长大,没见过什么正常的生活。他认为男女之间不过利益交换或者利益共享,更深刻的感情他也没见过,所以他暂时不明白,有的人是唯一,不可替代。”
言月默了一下,然后道:“这只是哥舒将军的推测而已,即使是真的,又如何?”
“他把感情看的太轻,太简单,但你对他并不是如此,这么多年,我看的懂。”哥舒玄有点急道。
“那你是不是应该和他说?”言月笑着道,他知道哥舒玄是被小七叫来劝她不要走的。
哥舒玄一噎,“他不许我说任何和你有关的事。”
“这些都不重要了。”言月一脸平静地说,商南己有自己的想法,她也有自己的考量,不是一个人的问题。
哥舒玄铩羽而归,他知道劝不住,商南己决定的事,从未更改过,言月看似柔弱,实则非常有主见。
他都知道,但不能什么也不做,唉!
翌日,李管家和小七为他们送行,言月上车之前,回头望了一下府门,李青云和王云卿一左一右站在门边,笑意满满地给她挥了挥手。
李管家看着这诡异的情形苦笑,武英君喜新厌旧的传言,这下可是坐实了。
“这么多年,多谢您的照顾。”言月看着李管家道,停顿了一下说,“我会念着您的好,有空来青川的话,记得来看我。”
李管家眼圈一热,快四年了,他看着言月从一个小姑娘,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是真把她当亲人。
他以为她会永远留在府里,成为女主人,怎么转眼就走了?
他听说她喜欢紫藤,托人买了上好的紫藤准备种在骄阳阁,花还没到,人怎么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