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父亲说要去阳中为商南己作证,父亲犹豫。
然后,商南己和父亲单独说了会话,父亲竟然答应不去京师,返回青川,也同意她去阳中。
“你用救命之恩让父亲同意我去阳中,然后再用我的安危要挟我的父亲,让他不去京城。”言月理顺这个逻辑,突然就崩溃了。
如果这样,那她当初求他帮忙劝说父亲不去京城算什么?
算个笑话!
郁闷的重新把头埋在膝盖间,气的肝疼。
隐约听到商南己的轻笑声,心也开始疼了。
郁闷半天,言月抬头揉了揉脸,挤出一个笑脸,“商二公子,您料事如神,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为何让我去阳中,什么让我去作证,这糊弄人的理由就不要说了。而且就是我死活不去阳中,你也有办法让我去,对吗?”
“当然,我要保证三年都能拿到钱。”商南己说完,嘴角一勾,“你父亲也不如你说的那般疼你,否则怎会同意你一个姑娘去那么远的地方?”
言月面色一沉:“首先,言家的女儿不会因为是女儿而受到诸多限制,相应的也不会因为是女儿而享受额外的优待,既然是言家欠的恩情,我去还也是应该。其次,我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对我如何,我自然明白,不需要他人告知。最后,我永远不会怀疑自己的父亲。”
“很好,你很在意你的家人,也和家人很有感情。”商南己满意地说。
言月也立刻明白了商南己的意思,有软肋的人才好控制,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可恶,句句都是坑,不把人气死不罢休?
气急去推商南己,却推了个空,险些跌倒。
商南己闪开,“习武之人,不习惯与人接触,避免危险。”
言月无语,告诫自己离商南己远点,但他真的好可恶,情急之下才忍不住想动手!
好想打他,可又打不过,忍!
“您找我没事吧?”言月礼貌送客。
“今晚会在客栈整休,到时有饭菜。你不必硬塞干粮。”商南己看她吃干粮时的痛苦,才知道对一个贵女来说,长途奔走是何等艰难。
“真的吗?”言月不自觉开心,自从上路昼夜兼程,从未在客店休息过。
“真的。”
“能沐浴吗,有热汤和点心吗?”言月睁大被泪水洗的亮晶晶的眼睛。
商南己点头:“都可以,我们已经进了阳中。”
言月跟着点头:“到了你的地盘,应该安全了。”
商南己沉默,“阳中并不安全。”
“你哥哥还要杀你吗?”
商南己不语。
又说到商南己的伤心处,言月满眼抱歉。
商南己倚着车厢坐下来,方才还恨不得杀他的人,这会却不知为何,怜悯的看着他,真是多变的人。
商南己好笑的闭上眼,听着近在身侧的浅浅呼吸声,伤口的痛意淡了很多,他需要休息一会。
他们只有一辆马车,言月蹲在离商南己最远的地方,还是能看到商南己苍白的脸色,他拖着受伤的身体赶了那么久的路,还要躲避追杀的人,应该很累吧。
言月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矫情,毕竟是言家的救命恩人,最主要的是东海郡如今归阳中管辖,她早晚要去东海。父亲无意经商,南方的航线被恶意打压,她想开一条新航线,东海是最好的选择。
这次只当是去东海,顺便当个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