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眼神,直让女帝恼羞成怒,抓起龙案上的砚台便狠狠砸了下来。
“你滚!再敢用这种眼神看朕,我皇帝不当了也要与你鱼死网破!”
“陛下息怒,自古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陛下长得如此国色天香,身上每一点都符合我的审美观,我云中鹤虽然是正人君子,但也受不住陛下长得太美,难道爱慕陛下也有错吗?”
云中鹤缓步向高台上走去,无比痴情地表白道:
“如果美是一种罪,那陛下你已经罪恶滔天,如果喜欢是一种错,那我愿意一错再错,假如爱慕陛下也要受到惩罚,那我岂不是要被千刀万剐?”
月如玉瞪大双眸,呆滞在原地,浑身都浮起一层鸡皮疙瘩,这辈子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自己讲如此肉麻的情话。
本来她还觉得很震撼,可云中鹤用调侃的意味把这些话讲出来,只让女帝觉得他在拿自己开涮,一点诚心都没有。
“你要干什么?”
眼看云中鹤越来越近,月如玉万分警惕地握紧天子剑,锵一声将剑拔出一截,仿佛这样可以增加一些安全感。
“陛下,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的思想很不健康,我只是上台来敦促你写诏书而已,你怎么能想歪呢?”
云中鹤面色怪异,指了指桌上铺开的金色圣旨,示意我是来看你写字的,你怎么能把我想得那么坏?
女帝嘴角抽搐,心里大骂狗太监不是东西,不过确实放松了一些警惕。
她心里明白得很,如果云中鹤真想干什么,她是绝对挡不住的,手里代表无上皇权的天子剑就像个笑话。
看着面前的诏书,月如玉也不想再多说废话,只想赶紧把云中鹤打发走了事,免得他兽性大发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可她才拿起毛笔要去蘸墨水,便发现砚台早被她砸出去了,当下冷声说道:
“把朕的砚台拿回来。”
云中鹤微微一笑,心念一动,砚台凌空飘起,所有撒出去的墨汁都如时光回溯,重新回到砚台里,缓缓飘飞到龙案上。
女帝冷着脸蘸了墨,提笔写道:
“今有镇南公云中鹤,功勋卓著,平定叛乱有功,册封为云王,位在诸侯王之上,建大云国,定国都于登州城,可置丞相、六部、禁军等百官。”
“这样你满意了吧?”
月如玉冷冷斜睨了身边的乱臣贼子一眼,可云中鹤只是笑了笑,并不满足,反而提醒道:
“陛下,你似乎忘记什么了吧,我现在已经是奏事不称臣,剑履上殿,受诏不拜,后面不再加点别的?”
“你还想加什么?”
女帝变色。
云中鹤义正言辞道:
“陛下,你要知道,我这次可是干掉了人间神灵,去除了咱们大月皇朝的心腹大患,这种功劳应该比平定东部叛乱还要高吧,从此以后东瀛都不会再有力量进军中原,这么大的功劳,我觉得后面应该再加两句,赐臣以天子旒冕、车服、旌旗、礼乐郊祀天地,宗庙如汉制。”
“你说什么?”
月如玉暴怒,拍案而起,一巴掌便扇向云中鹤,却被他抬手攥住手腕。
以天子旒冕、车服出行,只这一样,就相当于云中鹤有了天子的仪仗,虽然不是名义上的皇帝,但也是一字并肩王,和皇帝都没什么区别了,双方可以平起平坐。
大月皇朝历经千年,历史上还没有任何人得到过这种殊荣,哪怕千年来也有风雨飘摇,国家将亡的时候,皇帝也不会下这种诏书,就算是人间神灵都不行。
这相当于把自己的权利分享给别人,皇权不再独一无二,帝权也不再至高,对皇家的权威是一种毁灭性打击。
只要是脑子没病的皇帝,都绝不会下这种诏书。
这一刻,月如玉终于明白了云中鹤的狼子野心,也明白他明明坐拥东南,却不造反,反而死皮赖脸要回京,还冲进皇宫来见自己。
他这完全是谋朝篡位,取大月而代之。
等他彻底掌控朝堂,将群臣慑服,那时候的自己再次变成空架子,手里一点权力都没有,也无人可用,云中鹤一定会图穷匕见,暴露自己是女儿身的事情,让天下万民哗然,再逼迫自己禅让皇位,那时候阻力将会非常小。
云中鹤像个笑面虎一样说道:
“陛下,你不赐我天子威仪,恐怕我们是谈不成的,明年的税收你是不要想了,不对,不只是明年,以后的税收你都不要想,东部百城我也会全部拿下,一座城都不给朝廷留,届时你能统治的地方只有京城和西部那些小城,大月就会名存实亡,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到底是与我合作,还是看着你们大月氏的基业崩溃。”
“你……”
女帝眼眶发红,倍感屈辱,可云中鹤已经一步步逼近,大手攥着她娇嫩的手腕,将她按卧在龙椅上。
“陛下,你若是不写,那我可就要不客气了,你也知道,我馋你身子不是一天两天,这一忍就是六年多,你也从十八岁的小姑娘变成了国色天香的女帝,想来身子骨已经长开了,应该有个男人让你尝尝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