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麓禅抬眸,青鬼面具上雕刻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闲袇,他想说什么,但碍于场合,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既你的身份已经改变,本宫便许你执行作为暗卫的第一件事,”司马稷誉微笑,将石桌上的信封往前推了推,“过来。”
陆闲袇朝前走去,来到了司马稷誉的身前,映入他眼底的,是一封盖有太子密印的文书。
陆闲袇眸中划过一丝震动,但是也仅仅只是震动。
陆闲袇的反应悉数落入司马稷誉的眼底,司马稷誉似乎有意无意地放缓语速:“这是要送给镇国侯的礼物,明日晚上,你要将这份大礼放在镇国侯的书房里。”
司马稷誉语毕,周遭的空气都好似突然凝固了一般,陷入了理所应当的沉默。
陆闲袇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变化:“镇国侯?”
司马稷誉微微颔首,笑道:“做不到吗?”
“不,做得到。”
陆闲袇并没有迟疑太久,就好像司马稷誉交给他的第一份任务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样。
陆闲袇伸出手,试图拿走那封文书,然而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文书的那一刻,一只大手突然覆盖住了他的手背。
陆闲袇:“……”
司马稷誉轻抚陆闲袇手上的绷带:“早点痊愈,不然太多命令你都执行不了。”
陆闲袇抽走了自己的手背,隐忍道:“好。”
司马稷誉的出现,在陆闲袇的意料之外,在情理之中。
交代完话之后,司马稷誉便起身离开,就像之前那次一样,来得快,走的也快。
夜麓禅跟在司马稷誉的身后,禀告道:“殿下,他今天去了玄都北边的一个茶馆。”
司马稷誉:“哦?那茶馆有何特殊之处?”
夜麓禅:“卑职暂未查名,但陆闲袇去茶馆,是为了找一个江湖骗子算命。”
司马稷誉好笑道:“算什么?怎么从本宫手中逃走吗?”
夜麓禅欲言又止,但在司马稷誉强烈的视线下,他将陆闲袇说过的话都复述给了司马稷誉。
夜麓禅:“殿下,刚才他都是装出来的,他根本就不想做殿下的人,他只想找殿下报仇。”
“这很合理。”
“殿下!”
司马稷誉的反应与夜麓禅想要的反应完全不一致。
“这很合理,只要他有这个本事。”
司马稷誉眸色加深,“本宫要的棋子只需可用,只要棋子不敢做出实际行动,至于棋子内心怎么想,都无所谓。”
……
司马稷誉的意思,陆闲袇一听便知。
陆闲袇捏着文书立在院内,脸色阴沉无比,黑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