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诚源赌坊时已近十点,赌坊门前迎来送往,他们看见接黄柏渊的那辆黑色汽车停在街对面,车上早已没了人影。
赌坊门前招待的小厮见他们从车上下来,打量着二人的衣着气质,满脸笑意地迎他们进去:“二位公子,里面请。”
大堂内人头攒动,散客们聚集一处,拿着少得可怜的筹码不停地往赌桌上扔。
有人输了钱唉声叹气,被小厮“请出”赌坊。有人手气好赢了钱,喜得无有无不有。
他们环视一圈,并未见到黄柏渊的身影。
“二位,想玩点什么?单双、骰子、四门方宝、牌九。。。。。。咱们这儿都有。”小厮跟在他们后面殷勤的介绍着。
赌坊里的规矩,想玩儿大的,先交筹码,否则只能在下面玩玩。
江牧没进过赌坊,这个规矩他不懂。
邓尉给了小厮一个号码,“拨这个电话,就说邓小爷让他们送一万银元到诚源赌坊。”
小厮接过纸条,欠身跑到电话间,顺带与楼上的人通信,告诉他们“准备吃肉了”。
二楼有人立即接了他们上楼,与一楼的喧闹不同,二楼布局雅致,不似赌坊,倒像是清雅之地。
为防有差,他们在赌坊内的动向皆有小厮跟随前后,想要甩开他们见到黄柏渊和那个神秘人几乎不可能。
正在他二人犯愁之际,小厮推开一间屋门,里面隐约传出筛子撞击骰盅清脆声。
江牧和邓尉走进房间里,抬头看向赌桌的那一刻,笑意同时染上二人的眼角,赌桌上坐的不是别人,正是黄柏渊和那个带着黑色宽檐帽子的男人。
黄柏渊看见他俩,神色一愣,摇骰子的动作慢了一下,就在他分神之间,这一局的输赢便已经定下。
他输,对方赢。
男人自是也看到他们了,不过他看起来要淡定很多,只瞥了他们一眼,便又继续看着赌桌,好像完全不认识他们一样。
邓尉笑着打招呼:“黄少爷,好巧,竟在这儿遇上了。”
明天便是黄崖生出殡的日子,按规矩他这个孝子这会儿应在灵前长跪不起。
赌桌之上,六亲不认。黄柏渊压根不正眼瞧他们,只顾摇着手里的骰盅。
江牧和邓尉坐到他们对面的位置上,他们清楚地看见黄柏渊面前的筹码已经所剩无几,难怪没功夫搭理他们。
邓尉此时横插一脚,代替原本的对家坐上赌桌。
“唉~懂不懂规矩,那儿是你能坐的地方吗?”黄柏渊扯着嗓子赶人。
邓尉不屑与他争执,他刚落座,外面便有小厮端着筹码进来,躬身道:“邓爷,您的码牌放这儿了。祝您今儿好彩头。”
邓尉大方的捡了一块码牌丢给小厮,“下去吧!”
小厮哈腰连连称谢,关上门离开房间。
“黄少爷,玩儿两把?”邓尉挑眉道。
黄柏渊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警察,竟然拿得出这么多钱。刚刚他已经输了大半,赌坊里的常胜将军他斗不过,刚刚不过是硬撑着面子。
此时邓尉横插一脚,反倒给了黄柏渊希望,他一拍桌子,爽快道:“成啊,那本少爷就陪你玩两把。”
邓尉摇动骰盅,抬头看一眼黄柏渊身后的男人,状似无意地问:“他是?”
黄柏渊半转头,“我的随从,不重要。”
邓尉点头,不再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