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的语气极尽宠溺,自袖间掏出一方丝帕,给人轻柔擦拭着脸颊上流淌的泪痕。
你瞧,胭脂都晕开
忽而,她的凤眸微觑,盯住了云葳白嫩左脸上浅淡的红痕,隐约分辨出那是数道指印,转瞬便冷了脸色:今日笄礼,何人竟不顾体面,敢动手伤你?
云葳抽了抽鼻子,只顾着摇头。
说话。文昭心中压着火气,云葳越不说她便越心急:谁为难你了,朕给你做主。
臣再不去云家了。云葳垂着脑袋嘟囔,伸手抢过了文昭手里的丝帕,怼在脸上一通抹糊。
文昭清楚的听见,云葳用的是去字,而不是回字。
这等鲜明的立场,令她既欣喜又心疼。
好,不去了。文昭环住云葳的小身板,随手给人拍了两下脊背,柔声安抚:
朕该让槐夏与你寸步不离的,是朕疏忽,下次不
还有下次吗?云葳倏地抬起婆娑的泪眼,巴巴望着文昭,语气里满是委屈。
没有没有。
文昭实在招架不住她破碎的小眼神儿,赶紧找补:朕失言了,小芷不哭,既不喜欢那儿,便再不必去了。
话音入耳,云葳半垂的眉目遮掩了转瞬即逝的一抹畅快神色,将大脑袋埋去文昭的肩头,操着浓重的鼻音轻喃:谢陛下垂怜。
哭够了?文昭敛眸轻笑,把人从肩头揪了出来:当着满殿宫人的面落泪,羞不羞?
陛下金口玉言,不会反悔吧?云葳眉目间皆是不安的愁楚,小心翼翼地追问。
朕既应了你,安心就是。文昭有些无奈,云葳没有安全感的毛病一直都在,与之相处甚是不易。
嗯,有陛下护着,是臣之幸。云葳纤长的羽睫自然垂落,恰到好处的遮掩了迷离的眸光。
出宫一趟,嘴甜了?文昭轻柔地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还疼不疼,可要上药?
不疼,求您莫说出去。云葳揉捏着丝帕,讷讷低语。
帕子不能要了。文昭眼尖的将满是褶皱的丝帕扯了出来,温声引诱:现下可能说,是何人欺负了你?
没忍住和老夫人绊嘴来着。
云葳磨了磨牙,将视线别去一边,边说边倒退了两步出去,话音也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