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瑜立刻就红了耳朵,还要紧张得四处张望,生怕一旁伺候的宫人听见。
随后她拿起二郎换下的肚兜朝着眼前的人扔了过去。
“青天白日的说什么呢,当着孩子的面也敢说这些。”
周廷彦一低头就对上了小娃娃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在他和美人之间来回地转,好似真能听懂两人的话似的。
他一把将穿着新肚兜、光着手脚的孩儿抱起。
“听见又怎么了?他的爹娘恩爱,他只怕高兴还来不及。”
说到最后,他还有模有样地问了句怀里的小娃娃:“二郎,父皇说得可对?”
周廷彦多走了几步,抱着孩子左摇右晃,逗得孩子直笑,好似在赞同他父皇说的话,二人玩儿得更起劲儿了。
孟清瑜忙拿起手里的襁褓追上去。
“屋子里放了冰的,小心孩子着凉了。”
周廷彦遂停下手上的动作,孟清瑜走过去就着他的动作将孩子用襁褓包好。
屋外是热烈的阳光,屋里是一男一女和一个小娃娃。
女子温柔似月光,男子丰神俊朗,襁褓里的孩儿伸出藕节似的小手挥啊挥,像神界遗落在凡间的意象。
廊前檐下,一干宫人们瞧着这一幕,不自觉地咧开了嘴。
突然,画面里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人物。
王安有些尴尬地小跑进来。
实在不是他要打扰主子们相处,而是这事儿确实是不得不报啊!
“启禀皇上,钟粹宫的奴才来报,说是沈才人已经昏迷不醒,瞧着像是不太好的样子。”
周廷彦顿时脸色一沉。
这个女人他已经一忍再忍,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地要闹出些幺蛾子。
这回皇上可是冤枉沈才人了,沈才人是真的快不行了。
随后周廷彦又冷冷地斜扫了王安一眼,真是没用,什么样的东西也能跑到未央宫来打扰,他这差事倒是越当越回去了。
周廷彦轻飘飘地说了句:“朕又能有什么办法。”又抱着怀里的小娃娃独自走到别处去玩儿了。
王安莫名其妙被皇上瞪了一眼,心里委屈,他哪能知道皇上心里想些什么。
于是他只好一脸求救地去看向一旁亭亭玉立的美人,皇上不理会让珍嫔娘娘做主也是没差的。
孟清瑜不复方才的温柔神色,周身萦绕着同样冷峻地气息。
“让许太医去给她诊治,吊着她一口气,别死了就行。”
有了旨意,王安总算知道该如何做了,忙不迭地退下了。
孟清瑜走到抱着二郎的男人面前。
“皇上如今行事越发小孩儿意气了。”
说起来历代继任的皇帝岁数大的比比皆是,如皇上这般还不到二十五就继位几年的确实少见。
未到二十五啊,可不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么!
周廷彦一脸坦然:“朕向来如此行事何谈小孩儿意气,一群蠢奴才不知变通。”
他是知道沈娴那个女人的真面目的,最多只能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不杀她。
但是若她自个短命,病死了他也确实没办法。
他又盯着怀里的小娃娃说道:“朕的二郎往后可莫学那些蠢东西。要长成个顶顶聪明的儿郎才好!”
孟清瑜看见他对着连话尚且说不清的娃娃谆谆教诲的模样就直想笑。
这人怎么越活越孩子气了!
偏孟清瑜对方才他将那烂摊子丢给她一事心里还有气,生了和他对着干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