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嫔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来,乖乖地跟着孟清瑜去采茉莉花。
孟清瑜回宫便拿着新鲜的茉莉花枝,插到暖阁的花瓶里去了。
又将二郎抱在怀里逗了一会儿,见他有些累了才将人放回揺床上去,又仔细叮嘱了在二皇子身边伺候的乳母和宫女,这才回了长乐殿。
主仆几人准备着早些将茉莉花香囊做出来给二皇子用。
太医可说了,睡得不足对二皇子的影响可大了,不能轻视。
自从未央宫多添了个二皇子之后,许太医不必日日给珍嫔诊脉了,却要日日来看二皇子,这下将许太医弄得对小儿科也擅长起来了。
许太医原是日日抱着《孕方经》看的,这会变成了日日抱着《小方脉圣经》看。遇到些不懂的还会请教张院使。
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也亲近了许多。
这几日的太阳明晃晃地悬在天上,将那茉莉晒成干花也没花什么时间。
孟清瑜给二皇子做的香囊完成之后,就立刻让人给挂到了揺床上去。
皇上前日来未央宫,看到这茉莉花的香囊,还以为是给他的,笑得一脸春风得意。
结果,皇上一问才知道,没他的份儿,全要送到二皇子那儿去,一个也不给他留。
皇上立刻就不高兴了,孟清瑜没立刻去哄他,反倒有些责怪他连二郎的东西也惦记。
结果皇上气哄哄地闹了半天也加入了做香囊的行列。
皇上哪儿做过这些啊,索性孟清瑜就教他打络子,装饰在香囊上也算好看。
皇上一学就会,一连打了好几个,孟清瑜腾出两句话的功夫夸了他聪明,给皇上乐得不行。
孟清瑜虽然忙着自家二郎的事情,但也没忘记上回同沈娴说的话。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还没等她腾出手来为难沈娴,人家沈才人自个儿倒先跟自个儿为难上了。
这天,她正抱着二郎在院子里晒太阳,就见小舟子急急忙忙地跑过来。
“主子,沈才人她……上吊自尽了。”
孟清瑜挑眉,有些诧异。
不过,她还是先将手里的二郎交给绿云,让她抱去暖阁玩儿。
孩子还小,这样的腌臜事儿可听不得。
随后,孟清瑜才正了正脸色,对着小舟子道:“仔细说说,怎么回事儿?”
小舟子方才准备到内务府去再领两块楠木,小路子手巧要给二殿下做个小实心小梯子,准备在二殿下大些的时候拿出来给殿下玩儿。
没成想半路上先听了这么个消息,就赶紧回来禀报了。
“是这样的,沈才人禁足期间一直都有两个侍卫守着。今日晌午,一名公公照常给沈才人送饭过去,敲了半天门也没人迎。侍卫便直接破门而入,正好瞧见了沈才人用衣裳接的绳子悬梁自尽了。”
“人真死了?”
孟清瑜问得迫切,如此虽说一了百了,可到底有些便宜了她。
“没呢,后面的事儿才是关键。
沈才人因请太医请得及时所以并无大碍。接着沈才人刚醒就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句‘珍姐姐可出了心中那口气了’这事儿牵连到主子,所以奴才赶紧来禀报!”
小舟子还有些话没说的是,宫里有不少人都在议论主子,说这是要将沈才人往死路上逼。
孟清瑜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倒是小看这个女人了,这般要死不死的还真叫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