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她就在房里找东西砸。
“姑娘使不得,这个釉上彩红梅花瓶从夫人那里拿的,一千五百两呢!”
刚抱起一个花瓶,春花就扑过来抱住她。
她转头又拎起桌上雨过天青色的白釉青瓷茶具。
秋月也一脸惊慌的道,“姑娘,这也是从夫人那儿拿回来的,八百两。”
贺如意:这屋里怎么都是从薛沉鱼那里拿来的?!
“就没有不值钱的东西么?”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春花秋月不约而同指了指梳妆台上的铜镜。
贺如意:“……”
对,就这一个是她自己的东西,不是从薛沉鱼那儿弄来的!还是个不值钱的!
当时薛沉鱼说给她换的,她自己说镜子已经习惯了,不想换。
早知道换个人管家的日子会过的如此艰难,她就不在母亲面前说那些,让她叫大哥把薛沉鱼的管家权拿回来了。
想到以后又得过成从前那种穷酸日子,甚至还不如从前,她就想骂街。
“早知道我就……”贺如意自言自语着,也泄气了。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啊。
春花秋月对视了一眼,一个月一两的月钱,她们的日子也难了啊。
……
整个贺府都在愁云惨淡中。
薛沉鱼的芙蓉居却是一点没有受影响的。
因为她芙蓉居的月钱从一开始就没走过贺家的公账。
她的四个大丫鬟都是一个月十两银子的月钱,许妈妈也是一样。
但许妈妈她儿子要成亲时,薛沉鱼还单独给了她一百两。
而玉梅之前是第三等的粗使丫头,一个月只有四两,如今提起来了,便领了原来素芝的那份,也是十两。
府里怨声载道的,但是二老夫人太会哭惨了,所以没人把这个记恨到她头上。
说起来也只会说是某大人自大自负,害得他们都没有好日子过。
几个丫头凑在那有说有笑,都忍不住幸灾乐祸。
“你们就想着看别人笑话,也不怕看到自己头上。”
薛沉鱼的声音骤然响起。
吓得四个丫头作鸟兽散,反应过来后才一个个又跑回来。
“姑娘。”
薛沉鱼淡扫她们一眼,“都收拾一下,随我回家。”
“是。”
……
武安侯府。
“姑娘,到了。”
薛沉鱼掀开帘子,看见门楣上景阳侯府四个大字的烫金匾额,眼眶一下就红了。
父亲一生忠君爱国,前半生征战沙场,直到前两年才因伤病退下前线。
他出生时,侯府的爵位已经三代而终,是他用几十年的拼杀才换得侯府的尊荣再续三代。
可前世却葬送在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