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我坐不稳多久的,会有人推翻我,把我像猪狗一样埋在黄土里。你舍得吗,你好狠的心啊。”
裴恕眉间折了折,她大哭,他说的话一点也听不进去,今夜似乎说不了正事了。
等明日清醒了,兴许便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他给她指的最好的一条路。
*
被抱回琢园,沐浴更了衣后,放到床上坐好,温知窈才一抽一抽的平复。
勉强止住了泪,眼睛红肿的不像样子,两颗核桃似的。
其实,温知窈很清醒的知道裴恕在说什么,明白他的意思。
她再一次用撒娇留下他。
自私的人总是她,她一次又一次强迫着留下他。
坐在床边发愣,她心脏仍旧喧嚣的跳动。
温知窈无力的感觉到,裴恕真的想要个结束了,疲惫到不愿意再活着了。
“唔。”
眼睛上一热,眼前黑下去。
温知窈拿住敷在眼睛上的热毛巾,透过毛巾的缝隙,看到他蹲下在眼前,含笑望着她。
“明早起来还会肿。”
毛巾温热的水气舒服,温知窈闷声嘟囔,“都怪你。”
裴恕没应这句,起身时眼前黑了瞬,他下意识扶住床边。
“啊。”
被他撞了下胳膊,温知窈奇怪的拿下挡住眼睛的毛巾。
眼睛被突然的光亮刺了下,她眨眨眼才陡然皱眉,“你怎么了?”
他捂住胸口,额上的碎发片刻就被汗打湿,喘息声沉重。
勉强开口,“没事。”
许是没休息好。
“裴恕!”
他倒向床上,温知窈慌忙抚过他的脸,压上他脉搏。
黑瞳望着她,在顷刻间渐渐涣散,死寂般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