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又三日,七日有余,裴恕离开小半个月了,温知窈早已坐不住,她寄去的信石沉大海般。
她几乎要不管不顾出宫找他的时候,宫门传来他回来的消息。
“娘娘,掌印到了。”
小荷欣喜的大嗓门从远远的就喊出来,温知窈本就在等,闻言立刻站起,提了裙摆快步出去。
听到马鸣叫的声音了,这宫里敢骑马进来的也就只有他了。
心脏扑通狂跳,如隔三秋未见,温知窈加快步子绕过转角,“裴……”
“掌印您回来了,我说了您一定能平安回来。”
他面前,一个女人昂着头,笑嘻嘻的冲着他说话。
裴恕随手将马绳扔给王德,他极高的身型在人群中脱颖,走进琢园。
温知窈脚步顿在原地,她就是那个周贵人吗?
宫中太多女人,她没见过,这样看周贵人和她长的并不像。
女人似是不敢进琢园,只在外头探头探脑,一会儿没人理她,就转身走了。
温知窈往后躲了一步,仿佛她是局外人,不该被人看见。
身侧,何如月捏紧手,秦道长不是说会安排人在外除掉裴恕吗?
他们道观的人不是都很厉害吗,她上次打听,王德亲口说裴恕现在没什么武功了。
一个废人都杀不死!
她强忍下火气,故作劝慰,“窈窈,姐姐说句不好听的。我父亲与母亲是亲梅竹马,父亲曾立誓对母亲好一辈子,还不是成婚三四年后,娶了好几房小妾。我母亲和他闹过,之后在岁月里也就算了。”
“他是裴恕。”
裴恕不会。
一下午,温知窈仅仅翻开了本折子,提笔在上面落下个浓烈的墨点。
她慌忙想去擦的时候,墨点已经浸入纸里了,怎么也擦不掉。
一点深黑,刺目。
外面天色黑沉,她干脆扔了笔,心里闷堵,胸口像是被块大石头压着。
她们哪里像了,分明没什么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