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而无力。
不言语,目光越过他,远远落到门边。
眸中刹那间失落,如遗失的花火,寂灭。
病中的脆弱令人心生怜悯,琉璃般破碎。
周润康也跟着回头看了看,两人心知肚明,她在看些什么。
“窈窈莫怕,我定护住你。这孩子我不管,你千万坚持住。”
是哥哥的担心,是哀求。
温知窈收回视线,轻牵了下唇。
唇干涩,一动拉扯的疼,“润康哥哥平日是个聪明人,怎么没明白呢,我需要这个孩子活着。”
对上床榻上人苍白的笑意,周润康有些懂了。
他浑身一激灵,深深的垂下头,“是。”
她需要一个‘皇嗣’,至于从谁的肚子里出来,无所谓。
孩子死了就再抱一个过来,必须得有。
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她,再这样下去她和孩子一个保不住。
“我睡着时,可有人来过?”
“如今该称你为皇贵妃了。太后和贵妃来了,看到门外的血,没进来。”
周润康叹气,“宫里人于情于理都来了,小荷说你不适,打发了他们。窈窈别叫她们看了笑话。”
温知窈疲乏的点头,想笑一下,但没能牵起唇。
失血过多,她整个人无力。
下午被喂了些补药,晚上腹中袭来剧烈的疼痛。
巨大的疼痛似要将她生生撕裂般,周润康脸色难看,“除了产婆进来,都出去。”
从小到大,润康哥哥脾气总是很好,鲜少发火。
连他都这样了,温知窈突兀可笑的觉得,自己可能真有点事了。
“娘娘用力啊,娘娘!”
产婆们七嘴八舌的围着她,地上的热水盆血红的端出去,又端来干净的。
“娘娘,娘娘。”
小荷跪在旁边不停哭,大碗的补药强逼着娘娘喝下去,却还是不起作用。
娘娘身子本就弱了些,又大动胎气,再这样下去就……
温知窈早已力竭,胸口无力的起伏,鲜血从身体里涌出,浑身宛若坠入冰窖般森冷。
眼泪滑落,枕巾濡湿,不知道是汗还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