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配见他们,他得活着。
他继续习武,吃药,杀光了自己的手足,重新赢得这个位置。
十年如一日。
像只被困于牢笼中的小兽,横冲直撞。
他从未被那个水牢放出来,自那日起,这么多年,那个叫裴恕的孩子始终困在那。
裴恕不懂感情,他只知道这些天他并不舒服。
她不再顺和心意。
自己的情绪被人左右,这个感觉让裴恕不满意。
她先接近他,她该为这些负责。
“药,掉了。”
许久,温知窈轻声打破宁静,望着地上的狼藉。
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再去买药,熬药了。
“你就打算在这种地方解决,很疼,还止不住污血的时候到处奔波。”
他嗓音还有些沙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娘娘高估了自己吧。”
温知窈轻咬唇,她想过,但没亲眼见过人打胎。
她想着可能就疼一日两日,孩子化成一滩血流掉,就好了。
“可是,你很介意,我不想回去后还大着肚子,怀别人的孩子。”
裴恕嗤笑了声,叹气,双手撑着桌面站直身子。
小贵人脑子里日日夜夜想什么乱糟的东西。
“我要如此介意贞洁,就不会找有夫之妇。都做了裙下臣,还立什么牌坊。”
他只是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
跟了他之前,他管不着。
这个孩子她怎么处理,他也管不着,她想生就生,不想生就打了。
他记得他和她说过。
温知窈许久无言,裴恕不撒谎,也不骗人。
他不需要。
心底火苗擦的燃起,热的她眼眶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