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温知窈小心的坐到一旁,听说裴恕去平边疆的乱事了,好久没见到他在宫里了。
他不在宫里,陛下更是放纵,大家还是希望他在的,至少能约束陛下一二。
今日一见,他脸色好像不太好,有些失了血色的白。
“起挺早,把这个抄了。”
他扔过来两本文书,眼都没抬一下。
轻抿唇,她小声问,“掌印,笔。”
她没有笔,也需要他面前的砚台和墨水。
“我给你让个位置?”
男人并未抬头,语调森冷,“我坐这能把你吃了?坐下。”
好好说话不行嘛,两句话就凶巴巴,谁知道他能不能吃了她!
温知窈只能搬了椅子坐下,余光中他坐在身边,屋里只剩下她落笔和他翻书的声音。
抬笔舔墨的时候,温知窈偷瞥了眼桌前人。
她一直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给她药呢?
他也不想她怀上陛下的孩子?
按道理说不应该啊,陛下子嗣虽多,但皇子只有两位,若是能绵延子嗣不更好吗?
男人侧眸迎上她的注视,薄冷的黑眸无温。
“啊!”
她一慌,赶紧垂下头,干自己的。
静下心来,她才发现自己抄的是户部呈上的流水账,要按照月份誊抄下来,属实不少。
国库处于亏空状态,她是知道的。
按照陛下的玩法,再增加一倍的赋税都不够用。
如今民怨四起,都在骂这新出的律法。
被掌印镇压后,没人敢在大庭广众下公然谈论了。但大家的怨愤只会日积月累,步步加深。
“午膳吃什么?”
裴恕突然出声,温知窈吓的笔颤了下,“我宫里有吃的……我的意思是,掌印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不挑,也没有忌口,多谢掌印询问。”
几个月下来,她很熟悉裴恕脸上的微表情了,见他不耐烦,她赶紧闭嘴。
午膳他用的极其清淡,偏江南的咸甜口,很对温知窈的胃口。
第一次这张饭桌上多了双筷子,王德跟过年似的,加了好多菜,堆满了整张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