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病房里是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
顾凛初坐在床边,安卉新躺着,正好从下面可以看到他紧绷的面部线条。
她明显能感觉到他在生气。
安卉新明白,他碰了她,就算是圈了地盘,这是男人的潜意识。
从这点上来讲,他们和狗没有区别。
再加上,人天生都有占有欲,何况面对的是如此肮脏的手段?
“你刚才和警察说了吗?”顾凛初突然问。
安卉新摇头,“这么丢人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说?”
听见这话,顾凛初的眉间猛然一蹙,“你有没有脑子?”
安卉新眼看着顾凛初要起身,连忙伸手想要拉他。
顾凛初按住她,“你什么时候变成沉默的羔羊了?”
“你要去干嘛?”安卉新懵懂地看着他。
“刑事案件,最重要的是取证,晚一分钟都会对你不利的。”
顾凛初说完再次抬脚,安卉新连忙起身去阻拦,结果再次磕碰到了伤口。
最后赤脚踩在地上,弯着腰叫痛。
顾凛初把她抱回了病床上,她趁机搂住他的脖子,“你别去。”
顾凛初蹙眉道:“你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思想不要这么迂腐,可以吗?”
安卉新突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但见顾凛初要把她放下,她又急了,不顾伤口也抱住了他,“没有。”
蚊子一般的声音,但是顾凛初听清了,“没有什么?”
“我,没有被……”
她话没说完,就感觉到了迎面而来的森森寒气。
“你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敢拿这事骗我?”
又被骂了。
安卉新简直委屈到不行,此时顾凛初的电话响起,她想说的话一句都没说出口。
她也气,尤其是感觉到手臂还有前胸上火烧火燎的疼。
明明是他任由她身陷囫囵,受苦受罪。
从未有过半句歉意也就罢了,竟然还跟个大爷一样?
想起一个人困在冰凉的房间内,独自面对两个凶神恶煞的罗刹鬼时,心境被绝望一点一点地填满……
安卉新恨不得把顾凛初团吧团吧,踩上几脚,再从18楼扔下去。
电话是恭悦希打来的,告诉顾凛初她安全到家了。
“知道了,早点睡。”顾凛初语气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