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一搡,“我们老大的名是你叫的?”
缪世鸣摆手:“给陆少卿松绑。”
“老大,这人真的是官儿?”
“去外头守着。”
缪世鸣瞥一眼,手下松开陆执方身上的束缚,退到了屋外把手。缪世鸣见过陆执方走访,看过那些素日里颐指气使的知县对眼前青年点头哈腰的模样。
是真的官儿,还是背景硬的,能查到他真姓名,说明大理寺已盯上他很久了。
“我听说,陆大人要和我做交易?”
“你应该知道,这片山脚被官府围困,你们横竖逃不掉,”陆执方揉了揉绑得僵硬的手腕,“你放柴房那两人走,把关于老柴的一切都供出来,我保你平安。”
“我刚同老柴交易完,”缪世鸣抻了抻手里的银票,“山脚真有官府的人,老柴能平安走出去?陆大人还需要大费周章,来我这里套老柴的线索?”
陆执方不语。
缪世鸣笑了:“陆少卿,我就是靠行骗为生的,谁说真话谁说假话,我看一眼就知道。我猜你是为柴房那相好,头脑发昏闯进来英雄救美的,山脚根本没有官兵,你觉得我忌惮你身份不敢杀你罢了。”
陆执方只看他手上那叠银票。
“你手下已经有人去山脚查探,是不是骗你,你且看他有没命回来。若没有官兵,我难道在这里等死?”
缪世鸣脸色微变。
“这案子上头盯得紧,怕聚众出乱子。你只求财,犯不着为了这掉脑袋。我出比你手中银票三倍的数,你把所有同党供出,柴房那两人给我,其余人留下给官府。我破案有功高升,你得银钱性命继续逍遥。”
缪世鸣面上露出迟疑,算着时辰,那下山查探的手下差不都该回来了,还迟迟未见人。陆执方就桌上简陋的茶壶,倒了两杯茶,自顾自喝起了自己那杯。
“老柴是哪里人,真名叫什么?”
缪世鸣点了点桌上银票:“我要十倍的数。”
“你先说说,我看值不值这个价。”陆执方好整以暇,摩挲着粗糙的杯盏。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天完全黑下来。
“老大,没有,山脚下根本没有官兵……”院子传来由远及近的呼喊,来到门前,没了声息。
缪世鸣脸色大变,猛地一拍桌,“你诓我话!”
陆执方早已起身,一脚踢翻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木桌,力道之大,杯盏兜头盖脸往缪世鸣飞去。桌案倾倒下一刻,屋门被踹开,来的却不是缪世鸣手下。
“爷!”
“我无事。”
陆执方抱着左臂,让出了空位。
荆芥不要命的狠招就往缪世鸣身上招呼。
缪世鸣缠斗不过十招,就被卸了一条胳膊,一条腿,痛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上,“来人,来人啊!”
屋外那么多手下,竟无一人应答。
缪世鸣的手下,有一个算一个,都捆在柴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