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真的是我们冤枉了羽刹军,摄政王查到的消息,不会有假,他总不至于帮着羽刹军吧。”
看台上,有公子一屁股坐在了位置上,像是泄气的皮球。
他们满眼复杂盯着裸露着上半身、满身伤疤的明阴,眼底都带着淡淡的愧疚跟不忍。
摄政王萧君策向来公正,他没道理偏帮羽刹军,他的本事如何没人会怀疑,所以对他说的话大家不会怀疑。
因而,当年的事情真的另有内因么,那他们刚才在干什么,他们在期盼苍狼咬死羽刹军,期待他们葬身苍狼的肚腹,可他们是大胤的子民啊,他们代表的是大胤啊。
“会不会是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当年羽刹军叛国是铁证,不会的,羽刹军一定叛国了!”
仍有公子不信,争的脖子都红了。
“奥?那么蔺公子的意思是我白家也投敌了是么,我父亲当初被传叛国,后来真相如何,大胤人人得以见之。”
白二娘语气冰冷,看着那年轻的公子,眼底带着失望。
她摇了摇头,不怪父亲在世说起大胤后代的公子是那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看如今大胤的风气,贵公子没有抱负家国的想法,成日纸醉金迷,还喜欢看什么斗兽。
就拿这位蔺和公子来说,堂堂效忠伯府的嫡子,三代单传,也喜欢这样的戏码,可惜效忠伯府祖上几代都是上战场的将士,如今出了一个喜欢玩乐的后代,也是可惜。
“你胡说,白家自然向着羽刹军,说不定白锦书是自愿被羽刹罪兵挟持的。”
蔺和的脸更红了,他捏着拳头,年轻的公子没经历过毒打,成日流连花丛,已经被世风洗脑。
“放你娘的狗屁,我娇娇在位置上坐的好好的,她不想要命了啊她主动往下跳,你哪只眼睛看到了空口白牙的就胡说。
你一个少年郎,不想着考取功名报效国家,空口就说白话,你自己看看你穿的什么,一身粉衣,知道的当你是效忠伯府的世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戏楼的名角,效忠伯祖上三代都是将士,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没用也就算了,眼睛也不长!”
白三娘眼睛一瞪,盯着蔺和就开始骂。
她白三嘴的名声可不是白来的,一腔怒骂,骂的蔺和的脸红了紫,紫了又青,还真像唱戏的。m。
“白女军,你莫要太过分了,蔺和只是说出自己的疑惑,难道也不许我们质疑么。”
蔺和身边,又一个年轻的公子说着,他生的粉头油面,白白净净的,若不是眼底的那点骄傲,更像是一个养在闺阁中的小姐。
“庞公子这番话说出口,是在质疑摄政王么,真相摆在眼前你们不看,自己成日脑补,本世子看你们是成日待在春满楼脑子进屎了。”
忽的,又有一道声音自身后传来,那声音满是戏谑,其中还有讽刺,虽然语调有些不着调,可却中气十足。
白锦书站在兽场上,看着许久不见的傅子轩,眼底浮现少许笑意。
傅子轩黑了,也壮了不少,自济渡古寺的事情后,他就调到了太皇太后的身边当差,太皇太后为了考验他,将他派出去了许久,如今看这模样,应当是取得了太皇太后的信任。www。
“傅子轩?你一个纨绔,有什么资格对我们这么说话,你又有何资格说我们流连春满楼,你以前在花楼少留宿了?你也好意思,论纨绔不服管教,你傅子称第一,何人敢称第二?”
庞勇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傅子轩,傅子轩眉头微挑,对着不远处坐着的徐家成跟楚逢时使了个眼神。
“子轩不服管教?兵马侯宠妾灭妻,他是个老糊涂,子轩可不是,堂堂兵马侯世子,为何要遵从一个妄图除掉他的继母的话?你庞勇够听从家中安排,那你为何不喊你老爹最近刚纳的美妾一声小娘?啊?你怎么不喊啊。”
楚逢时摇着扇子,满脸讽刺的说着,庞勇瞪了瞪眼睛,面色羞愧,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许是被楚逢时说到了痛处,猛的朝着楚逢时扑了过去,挥着拳头就往楚逢时脸上砸,楚逢时也不客气,挥着拳头也砸了回去。
“逆子,圣上跟前,你放肆,还不给本侯退下!”
天元帝位置下的席位上,一身材胖胖、身穿大红色官服的中年男子颤颤巍巍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肥胖的脸上肉都一抖一抖的,可见气的不轻。
他就是楚逢时亲父,永安侯。
永安侯胆小,祖上也是武将出神,但到了他这一代,因其贪嘴好吃,身材肥胖,根本就上不了战场,还好祖上积攒的功劳足够多,他本人也十分有自知之明,从不与人为敌,也没什么野心。
可唯一让永安侯闹心的是他的亲子,也就是楚逢时随了他不愿参军也就算了,可这混账比他还能玩,还有个什么西京三大纨绔的称号。
如今这逆子不要命了,竟在这关键时刻闹事。
没看到皇上的眼神就要杀人了么。
“你个娘娘腔敢动手,以为我们怕你啊,不让你见识见识小爷们的厉害,还真当我们三大纨绔好欺负?我们虽然纨绔,但最起码眼睛不瞎,也没有跟着起哄要下面羽刹军的命,你们不仅怯懦,还恶毒,大胤有你们这样的贵公子,才真是倒霉呢,今日让本小爷教训教训你们。”
楚逢时跟傅子轩还有徐家成都是一体的,庞勇对着楚逢时动手,徐家成怎么能坐的住,手上的酒杯一扔,嗷的一声也冲了过去。
徐家成跟楚逢时在西京闹惯了,虽然没内力,可拳头也是及厉害的,只三两下,庞勇就叫他们打的没有还手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