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是忘了吧,姜长山还在看呀,姜家现在岌岌可危,就凭西郊那个破家具厂,真能翻天?”
既然话说开了姜颂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不管不顾的说:“你以为这时候姜家还能威胁到我?我不是姜家的女儿,我妈这些年对我做的事,足以让我离开姜家,即使以后债主找上门来,我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推脱,反正姜家又不止我一个,姜源再不济,总有点办法,这个天塌下来压不死我。”
“是吗?”祁宴南冷笑,“那你就不想见见自己真正的生身父母?”
“你什么意思?”姜颂听出他话里有话。
“我的意思是你的亲生父母知道了你在姜家生活多年,反手姜家败落后,你无情无义抛弃了姜家人,还会愿意认你这个冷血冷清的女儿吗?”
这话果然戳中姜颂肺管子。
她一直以来都比较看重亲情。
这就是为什么姜源设计把她送上尚硕阳的床,都没有反手报复他的原因。
姜源这个纸老虎,要是真真收拾他,姜颂有的是办法,只是她狠不下心。
到底是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人,即使没有血缘关系,她也无法伤害他们。
没曾想祁宴南将她看的透透的。
姜颂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和祁宴南一直都在不对等关系里。
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无法逃脱他的掌控,哪怕现在自己不是姜家人,已经和姜家脱离了关系,依然逃不脱这个牢笼。
瞬间觉得无力,气的脸色苍白的咬着嘴唇。
姜颂愤慨、难受的样子落在祁宴南眼里,并没有觉得多痛快。
甚至觉得烦躁。
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冷冷的说:“你自己决定。”
然后目光重新挪回到电脑屏幕上。
修长有力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实际上确实一串乱码。
姜颂浑浑噩噩的走出来,坐在医院的外面的长廊上,马上要立冬了,铅云压昼的天,隔格外压抑。
让人喘不过起来。
我只是想好好生活,想做自己能力之内的事,怎么就这么难呢.
姜颂不理解。
作为律师,伸张正义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为什么要被人这么对待?
难道要让她像其他人一样,只要给钱就接,没有钱的当事人死活与自己无关?
姜颂问康郡请了几天假,康郡看出她情绪不佳,刚好最近她经手的案子完成的漂亮。
康郡在假单上边签字边说:“就当是奖励你这段时间的辛苦了,回头休息好了欢迎回来。”
姜颂努力勾出一抹笑:“好的,谢谢师傅!”
“客气,咱俩就不必搞这花架子。”
姜颂没回公寓,也没去姜家,而是去自己新租的单身公寓。
那是她得知自己不是姜家女后,卖掉了18岁那年母亲送给她的一款钻石项链。
拿去典当的那天,姜颂打开盒子,里面钻石闪闪发光。
“小姐,这款项链上的钻石只能给你这个数.”老板竖起三根手指头。
“三万?”姜颂一早知道钻石容易贬值。
喜欢的人觉得恒久远,举世无双。
不喜欢的人觉得就是一个破石头,还不如黄金。
老板被姜颂气笑了,“你这个钻石在假的.三千块钱买的是你这个镶嵌工艺,不过能做出这种镶嵌工艺,怎么就弄了个假钻石上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