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带欧阳先去药库拿药!”
这个要求,都不等项砚舟发话,太妃就先同意了。
刚才欧阳源说了,云书音的解药中有两味药比较稀有,他们找了几天都没找到,云书音才说瑾王府的药库里有。
云书音之所以知道瑾王府的药库里有什么药,是因为救项宇,医太妃,治项砚舟,她对瑾王府有这么大的恩情,现在欧阳源只是来瑾王府讨点药去救她,就闹出这样的事来,差点害死她们师徒。
太妃想想都愧疚,第一次,狠狠瞪了她宝贝大儿子一眼,对欧阳源道:“欧阳先生需要什么药尽管拿,就算把药库拿空了都没关系,若还有其他需要,尽管开口。”
这话还算中听,欧阳源稍微消了消气,点点头,与下人出去拿药。
项砚舟心头压得难受,隐晦的吐了口浊气,什么都没说,抬手示意灵渊推着他离开。
已经是深夜了。
外面一片‘簌簌’的声音。
项砚舟望着急速飞落的雪粒,心情也跌落到谷底。
“王爷。”罗叔急匆匆追上来拦下项砚舟,严肃的禀报道:“孟将军来了。”
“孟谦?”
“是。”
项砚舟有些意外。
孟谦是项家军的将领之一,带领三万士兵驻守在湘宁洲,管理项家军的总粮仓,他怎么亲自跑来京城了?
而且这深更半夜的。
莫不是军中出了什么岔子?
项砚舟思虑片刻,让罗叔将孟谦请到书房。
孟谦十二三岁就入了项家军,如今已是中年,留着短须,比六年前项砚舟见到时苍老了不少。
许是连夜赶路,孟谦头发和衣裳上的雪融化,又结成冰块,脸颊冻得通红,嘴唇干裂,眼中布满红血丝,看起来十分沧桑疲倦,就像刚打了一场激烈的仗,并且还是败仗,神情挫败,满是自责悔恨。
“末将失职,至军营粮仓被歹人放火,虽全力抢救,也烧去一半粮食,求王爷重罚!”孟谦扑通跪在项砚舟面前,将头重重磕在地上。
有战事了,项家军第一个被拉出来,天下太平,皇室便容不下项家军,项将军的军饷粮草从未按时按量发放。
为确保将士不饿着肚子打仗,项家只好在湘宁洲的军营边扩建粮仓,每年秋收之际,粮食价格最便宜的时候,自掏腰包囤上三千吨左右。
老王爷看中孟谦办事认真负责,才破格将他从九品校尉提拔为正五品宁远将军,驻守湘宁,看管粮仓。
这是朝廷的军饷接不上时,项家军最后一道保障,现粮仓被烧,损失了所有项家军三个月的口粮,难怪孟谦要连夜赶来京城,当面向项砚舟请罪。
不过湘宁洲又不是边境,驻守三万军队是因为早些年匪患严重。后来匪患解决,没将军队调走,便是为了看守粮仓。
三万军队看一个粮仓,从来没出过纰漏,到底谁这么大能耐?
项砚舟目光冰冷的看着孟谦,问道:“人抓到了么?”
“抓到两个,重刑之下,临死前交代出他们是牵心殿的。”孟谦一直将头埋在地上,不敢抬起来一点。
牵心殿……
又是楚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