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警方也是这样认为的,他们对苏沐曦进行了第二次审讯和盘问。
她如实回答了他们所有的问题。
她知道只要不承认简森和时厉深之间存在冲突和竞争,时厉深的嫌疑也许没那么大,但她的良心不允许自己这样做。
简森是无辜的。
他不应该成为任何人宣泄情绪的牺牲品。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时厉深所为,他必须接受法律制裁!
时厉深的律师很快就抵达警局,跟她礼貌地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去了解案件的进展。
而简森的父亲将他的律师从伦敦派出前来跟进调查。
当时,苏沐曦和时厉深的英国律师并没有意识到简森父亲对这桩案件的影响。
如果他们知道简森的父亲跟负责这个案件警务人员的上司是多年挚友关系,那么他们就明白英国警方迟迟不放时厉深回去的真正原因。
这位遭遇突如其来丧子之痛的父亲,在得知儿子连课都不上、从伦敦跑来爱丁堡就是为了找寻心仪的东方女子,还跟她的丈夫起了暴力冲突,并且在嫌疑人的家中找到杀害儿子的凶器等等信息之后,强烈要求自己的挚友给嫌疑人定罪。
警局局长深知挚友悲痛不已,于是动用私人权力给接管案件的警务人员施压。
不得已,他们只能将疑点重重的时厉深扣留了下来。
这样的操作让苏沐曦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心中的怀疑更加强烈了。
“时厉深被定罪的可能性大吗?”她小心翼翼地问时厉深的律师。
这个金发蓝眸的英国男人摇了摇头:“在我看来证据并不充分。那把匕首上没有时先生的指纹,而且匕首放置的位置也有待推敲,看样子似乎是从窗户或者通风口某个地方扔进去的,不排除栽赃陷害的可能。”
“栽赃陷害?”苏沐曦惊诧,“会有谁做这样的事?”
“我也很想知道。时太太,时先生有没有仇家?”
当然有。
可是,爱丁堡这里应该没有。
这边的生意小,时厉深又很少直接出面处理,过去这一年里,几乎都是低调行事,这样的他又怎么可能在爱丁堡有仇家?
而且,如果真的是栽赃陷害,那个仇家肯定是瞄准了阿德和萌萌离开的这段时间做这件事的。
可见他已经将他们一家人的行踪习惯摸得很透彻。
到底谁有这样的能耐?
难道是詹哲?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苏沐曦再也淡定不了了。
她立刻给亚瑟打电话:“亚瑟先生,东南亚那边的货源和客户,你是不想要了吗?”
“苏小姐今天的火气怎么那么大?怎么,你是想反悔吗?”
“我说过你必须抓到詹哲的,这段时间你到底在做什么?”
亚瑟的冷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苏小姐,你是第一个敢怀疑我亚瑟办事能力的人,要不是看在你大姐的面上,我真想个你个教训!我告诉你,詹哲死了,死在我一个手下手里!”
“什么?”苏沐曦眉心一跳,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天前。我们狂欢了三天,今天本来想告诉你好消息的,没想到你劈头盖脸就来质疑了,真让人不爽。”
三天前?
那,就不可能是詹哲栽赃嫁祸时厉深的了。
苏沐曦挂了电话,脸上多了几分茫然和困惑。
如果不是詹哲,那会是谁?
亦或者,根本没有人栽赃陷害,这一切本来就是时厉深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