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兰走上前,顺势坐到他腿上,将手中的棉布塞到他手上,示意他自己擦头发。
裴定寰险些没被气笑了,但还是习惯性的接过来,动作轻柔的为她擦拭头发。
宛兰舒适的靠在他怀里,这才开口说道:“我怕闹大了,会连累我们,我们虽然和国公府分家了,但毕竟是国公府的人,不为别人考虑,也要为我们自己考虑,既然是家事,你把我们就用处理家事的方法来解决,我并不是真的要吃这个哑巴亏的。”
许是猜到她的想法,裴定寰缠绕在眼底的郁气这才消散了。
两人就静等佳音,坐山观虎斗。
经过今天这件事情,大夫人会想通他们两口子不是好欺负的,至于她今天丢的脸,自然会在别人身上找回来的。
另一边,峥嵘轩,大夫人回来后并没有去跪祠堂,只是哄人的话,谁都不会当真。
她发了一通怒火,就把李清竹喊到自己院子里,至于说了什么,只有她们二人知道。
这天,孙峰来了桃园求见宛兰,一见面,就给宛兰行了个叩拜大礼。
“小人多谢少夫人出手相助,现在我姐姐被大夫人接到了京中养病,大夫人为了封口,还赏了我不少金银,现在我姐姐的身体正在慢慢好转,所以小人特意抽出空来感谢少夫人恩典。”
宛兰笑了笑,抬手让人起来,“你不必谢我,说起来我们都是受害者,本应该互帮互助的。”
宛兰对孙峰这个人印象挺好的,孙姨娘之前在国公府得势的时候,这个弟弟也从未仗势欺人过,一直在庄子里做管事,做事倒是勤勉。
说起来,孙姨娘也算是倒霉,被自己儿子连累的被国公爷厌弃,眼下国公爷身边又有了新人,更是想不起她来,任由她在庄子里自生自灭。
要不说天下男人一般黑,就连正直的国公爷都是如此,更别提旁人了。
当然,除了裴定寰除外。
宛兰提点了几句,就让孙峰离开了。
这天,是和杜秀英约定入国公府的日子,两人都很谨慎,杜秀英难得没有在国公府耍威风,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到了下午的时候,青山院爆发出一声凄惨的哭声。
“少夫人,没了!”
听到这个消息,宛兰和杜秀英率先赶到青山院,象征性的哭了几声,就吩咐起来,让青脂把赵昭雨的‘尸体’擦拭干净,换了新衣,准备棺椁。
等大夫人他们来了之后,青山院已经挂上了白幡,下人们哭作一团。
大夫人觉得晦气,连正厅都没进,站在廊下,假模假式的抹了几滴眼泪,“年纪轻轻的,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也罢,都是她的命不好,和华哥儿也算是一段孽缘,下辈子,可千万别再嫁进我们家了。”
没多久,老太太也来了,她也没进门,站在门口往屋内看了一眼就转过身,重重叹了口气,“都是命啊!身后事好好办一下,让华哥儿回来送她最后一程吧。”
老太太吩咐了几句,就带着人离开了,毕竟这个孙媳妇失德失仪,她并未放在眼里,指不定跟大夫人的想法一样,觉得这个孙媳妇抹黑了国公府的颜面,恨不得她早点死呢。
她们有这种想法也很正常,毕竟像偷情这种丑闻,足可以毁灭一个家族,一个女子的命而已,怎么能比得上国公府的名声和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