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谦玉想了想,“等大夫来了再说。”
日照阁的下人脚程很快,半个时辰就把程雨浓带来了,宛兰急忙迎过去,拉着程雨浓的手往内室走。
“好姐姐,我们家二爷的命就要靠你了,你可一定要救活他啊。”
程雨浓看了眼伤口,说道:“幸好没割伤大血管,我先给他缝合伤口。”
在场的人全都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二爷若是出了事,日照阁的下人全都活不了。
就在众人全都如释重负的时候,站在最后的李清竹脸上却闪过一抹失望和厌烦。
这细微的表情,刚好被宛兰看到。
她在烦什么?
果然是个黑莲花女主,自私自利只在乎自己,旁人的命对她来说压根不重要。
伤口很快缝合完毕,又上了止血的外伤药,伤口的血这才止住。
宛兰走上前,拿出帕子替程雨浓擦了擦额头的汗,“辛苦了雨浓姐姐。”
程雨浓冲她温和一笑,“你我二人,不必客气,反正我也要收诊金的。”
裴谦玉立刻说道:“自然,我会让人备上厚礼谢过大夫的。”
开了药方,程雨浓再三叮嘱,“二爷的病属于心病,以后断然不能再受刺激了,最好有个贴心的人知冷知热的陪着,不然的话,他这种情况。。。。。”
她没说下去,但意思大家都懂。
宛兰不好再点头了,她又不是裴程辉身边那个知冷知热的人,万一哪天他再想不开呢。
送走了程雨浓,裴谦玉将日照阁的下人全都喊到一处,他沉着脸巡视地上那些人,犀利的眼神压迫感十足。
“护主不力,全都去刑堂受罚。”
“尤其是你!”裴谦玉目光落到福成身上,“身为二爷的贴身奴才,连他要自戕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这种奴才,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福成吓的连连磕头,“三爷恕罪,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以后会好好看顾二爷的,绝对不会让他再出事。”
裴谦玉没理会他,看了门口的侍卫一眼,立刻有人上前拉福成。
想了想,宛兰忍不住插嘴了一句,“三爷,奴婢斗胆说一句话。”
裴谦玉看向她,面色缓和了些,“你说。”
“福成毕竟是二爷相伴多年的人,这件事情说起来只是意外,若是因此杖杀福成,二爷醒来后,情绪必定会更加受影响,万一他。。。。。所以,奴婢还请三爷三思,福成的去留,就交给二爷吧。”
裴谦玉想了想,勉强同意了。
李清竹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宛兰说几句话就让三爷改变主意,他可是个最有主意的人,这般听一个下人的话,岂不是倒反天罡。
再不甘,也只能咽下去。
“还有。”裴谦玉冷眼扫过地上的那些人,语气低沉严肃,压迫感十足,“今天的事,若是传出这个院子,就别怪我不客气!”
众人齐声说道:
“奴婢。。。。。”
“奴才。。。。。”
“绝不敢乱传。”
不得不说,大户人家真爱维护所谓的名声和脸面。
连大夫人和国公爷都不告诉,也不怕裴程辉真出点什么事。
不过,不告诉也好,省得大夫人再无端惹出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