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梦中停止了呼吸。
她眼皮紧闭,手里攥着那件没打完的毛衣。
“啊!王嫂你咋了?来人啊!!”春桃发出焦急的呼喊。
所有人全扑了过去。
女人的尸体已经凉透,蜷缩成一团,好像一只佝偻的大虾。
李二壮过去翻开她的眼皮,然后摸摸王寡妇的胸,最终摇摇头。
“凉透了,没救了……!”
不多会儿,过来两个身穿防护服的人,利用担架把她抬走。
按照主治医生的建议,必须送到县火葬场烧掉。
但邢如意坚决不同意。
“不行!我答应过王婶,给她保留全尸,不会放火烧她!!“
医生说:“必须烧掉!杜绝隐患,防止病菌传播!”
邢如意拍案而起:“绝对不行!我的建议是消毒,深埋!
山里人都是土葬,根本没有火葬的!你这样,会把所有病人吓死的!!”
主治医生梗着脖子跟他吵:“火葬干净又卫生,你是村长,应该响应政策!”
邢如意说:“政策个屁!你的政策在我这里不管用!老子是村长,我说了算!”
“我的村长!如果造成严重后果,谁来负责?”
邢如意拍拍自己的胸口:“我来担!!”
“好!你好自为之!”医生竟然不管了。
邢如意大手一挥,徐勇带着几个人把孙寡妇弄走了。
当天下午,女人就被埋在疙瘩岭的南山坡上。
跟她的死鬼老公埋在一起。
王寡妇死后,整个大队部显得特别冷清。
每个人的脸上都看不到笑色。
因为没人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
死亡的恐惧笼罩在半天空,冲击着所有人的灵魂。
日子又过十天,第二个人死亡的消息传来。
是个男人,大家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晓得他叫老刘。
老刘是外来工,五十岁出头。
他的工作是管理梯田,专门开拖拉机耕田,喷洒农药。
老刘是最早那批跟王寡妇相好的人。
曾经说要带女人离开。
可王寡妇却舍不得疙瘩岭的户口。
老刘一直在苦苦等她,女人的毛衣,就是打给他的。
可惜到死,男人都没穿上。
王寡妇死后,老刘一直哭,眼睛都要哭瞎。
好多人都劝不住。
昨天晚上,有人听到老刘在呼喊王寡妇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