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齐之后,崔时举起酒杯说道:“今日在府中设宴邀几位前来没别的意思,无非就是以酒为媒、以诗会友,希望大家不要见外。久闻上官昭容与刘兄都是诗词上的高手,等会可千万别藏拙呀?”
刘幽求回道:“崔大人太客气了,下官的才气不及昭容娘娘的万分之一,又怎敢与昭容娘娘相提并论!”
“刘大人过谦了!”
“以下官之见,不如先让昭容娘娘赋诗一首,也好让臣等长长见识。”
刘幽求说完,上官婉儿也没有客气,当场吟了一首《彩书怨》:“叶下洞庭初,思君万里余。露浓香被冷,月落锦屏虚。
欲奏江南曲,贪封蓟北书。书中无别意,惟怅久离居。”
“娘娘的诗作文风华丽,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刘大人也赋诗一首,让本宫参详参详。”
“那微臣就现丑了!”
刘幽求说完,当即赋了一首《书怀》:“心为明时尽,君门尚不容。
田园迷径路,归去欲何从。”
“好诗、好诗!”上官婉儿开口称赞道。
几人轮番赋诗之后,刘幽求十分欣赏上官婉儿的才华。两人之间又交流了一些关于诗词方面的心得,大有惺惺相惜之态!
或许李隆基乃是皇室出身,父亲相王李旦又曾一度为帝,对于上官婉儿所作的这些华丽诗词,并不是十分欣赏。
崔时心道:“这刘幽求是李隆基当前最为倚重的亲信和谋士,只要上官婉儿能与其交好,等到有朝一日,他或许会劝阻李隆基别杀上官婉儿的!”
酒宴上李隆基面色颇有些不悦,喝了几杯酒之后就找了个借口起身告辞。
崔时起身送出门外时问道:“今日见王爷面色颇为不悦,难不成是在怪罪崔某招呼不周吗?”
李隆基闻言回道:“崔兄莫要多心,小弟只是觉得在此有些尴尬罢了!毕竟上官昭容论公是陛下的皇妃,论私乃是小弟的伯母,她在这里小弟总觉得有些不自在!何况以前皇妃是不准结交外臣和藩王的,若有人将此事传扬出去,对你对我的声誉都会产生影响。所以小弟也只能先告辞了,劝崔兄也好自为之,且莫被人给抓了把柄!”
听了李隆基的话,崔时这才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毕竟李隆基只是个闲散的郡王,手中并无什么实权,自然是害怕有人从中大做文章,担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至于自己,就连韦皇后和安乐公主都知道自己与上官婉儿的关系,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也就皇帝李显一人。何况上官婉儿也曾说过,她虽然是李显的妃子,但也几乎只是名义上的。因为李显自登基以来,虽然对她十分信任,所有诏令皆出自她手,但在私下却从来都未宠幸过她!
只是崔时不知道的是,李显因为身体的原因早就不近女色,自然不可能宠幸上官婉儿。
李隆基走后,崔时与上官婉儿、刘幽求三人边喝酒、边吟诗,倒也玩的不亦乐乎!
虽然自古文人相轻,可刘幽求见上官婉儿虽然是个女人,但却如此有才华,心中也是十分佩服!
三人喝到最后,上官婉儿和刘幽求都有些喝醉了!崔时吩咐下人送刘幽求回府,然后自己就要亲自送上官婉儿回去。
上官婉儿醉眼惺忪的看着崔时说道:“澄澜,姐姐不想走,姐姐要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