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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狗咬狗(第1页)

苏鸣玉冷冷笑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暂时相信你。说吧,楚舞儿白天过来,是为了什么,现在让你过来,又是为了什么?”柳儿心中有些害怕,楚舞儿最近做的事越来越疯癫了,她很怕事发的时候会把自己牵扯进去。“侧妃说,端王殿下已经废了,他绝无可能再出头,所以,想用肚子里的孩子为筹码,让您帮她做事……”“您白天不见她,她也不好久留,让我来,是想让我传话,她要让您给她一笔银子。”苏鸣玉淡漠的看着她,眼神里没什么表情:“只是给一笔银子?”他轻笑一声:“楚舞儿这样的人,一笔银子怕是满足不了她吧?”柳儿下意识吞吞口水,头皮发麻道:“侧妃说,是暂时……只要一笔银子。等之后,或许还有别的要请柳公子帮忙。”“如果我不帮呢?”苏鸣玉问。柳儿立刻道:“那她就会把和您这个孩子的事说出去。”柳儿听到面前的男人嗤笑,她其实也想笑。这孩子其实是许淮的,可楚舞儿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端王真的废了吗?”苏鸣玉皱着眉问道。他的人只是打听到了这个传言,具体的,他需要问一问当事人才能确认。“是。”柳儿道,“王爷两只手都被人砍断了,现在在府中静养,侧妃也不许他见任何人。”“楚侧妃好大的胆子。”苏鸣玉嗤笑一声。老皇帝虽然不会再启用这个儿子了,但毕竟一手带大,宠爱多年,怎么可能看到他这种情形,还不生气?“你想不想活命?”苏鸣玉问。柳儿连连点头:“奴婢没有别的奢求,只求保住性命,侧妃做的事,奴婢也是没有办法,如果不听她的,我立刻就死了。”“认字吗?”柳儿摇头。苏鸣玉挥手,招过来府中一个小厮:“这些日子,楚舞儿都做了什么恶,你全都告诉他,让他事无巨细一条一条记录下来。如果有确凿物证最好。等你写完,让他来找我。我会除掉楚舞儿。”柳儿眸中一惊,立刻道:“那我……”“我会留你性命,你且放心。”苏鸣玉缓声。柳儿咬牙:“我怎么能信你?”苏鸣玉的目光缓缓落在她身上,这婢女居然不信他,不过想想也是,性命攸关的事。“你可以不信,就当今日没有来过,我也当今日没见过你。”苏鸣玉背对着她,“来人,送客。”话音落,两个小厮立刻一左一右把柳儿架起来,就要往外扔。“柳公子!”柳儿惊了,她以为苏鸣玉会跟她谈条件,或者至少,她能拿到什么保证或者信物,她只是想活命啊!谁知道,他居然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我信你,我这就招供!”柳儿大喊。苏鸣玉这才让人把她重新带回来。信或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柳儿已经别无选择。柳儿哭着被扔回地上,想到了自己的家人,又想想楚舞儿连贵妃都敢杀,连端王都敢囚禁,连皇嗣都敢混淆的行径,她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苏鸣玉……“写完之后,带她来见我。”苏鸣玉冷笑。这楚舞儿也活得太长了些。现在苏绛雪离开了京城,正好把楚舞儿给除了,看着碍眼。另一边,楚舞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满心欢喜的等着柳儿回来,端王府是做破船,她早就要弃了。白子渊被关在房间里,他双手不能用,楚舞儿不愿照顾他,他的脾气越发暴躁,就算楚舞儿不囚禁他,府里其他人也无法靠近他。几天过去,白子渊手上的断口已经发烂发臭,几天没换的衣服臭烘烘的,甚至连出恭都是在屋子里解决。完全没有了一点当初意气风发的样子,彻底是个废人了。他用身子侧着撞门:“本王要见父皇,你们放本王出去!”闹得动静大了,当然有人来喊楚舞儿过来。楚舞儿本就心中烦闷,一过来就让人把白子渊的嘴给堵上了。有几个下人动手犹豫了些,楚舞儿怒目而视:“怎么,还不清楚这端王府如今谁做主吗?”“端王断了手,发了疯,不好好照顾,等着我告到陛下哪里去吗?”她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摸着自己的小腹。还在犹豫的下人们也不犹豫了。将白子渊直接绑了起来,动也难动,只剩下口中的呜呜声。楚舞儿见他无法暴起伤人,这才挥手让其他人都离开。“差不多得了,你还要怎样?废物成这样的,还想见陛下,陛下这几日忙着见凌王和怀王,哪有心思想着你?”白子渊闻言,眼睛猛地瞪大,血红色眼底满是愤怒。楚舞儿看了看这间屋子,顿了顿:“这么好的屋子,你实在是配不上。要不,把你放到落星院去吧,当初你囚禁苏绛雪的那间屋子,隐秘又好用。”她忽然嗤笑了声。白子渊拼命扭动着身躯,手上剧痛传来,让他疼得满脸冒汗。“这就受不了了?真是废物。”楚舞儿再次冷笑,“连苏绛雪身边那个丫鬟都比不上,当初将她关进地牢,她受了那么多鞭伤,可是一点都没服软。”白子渊猛地想起来,当日大婚的时候,楚舞儿就将银朱关入了地牢,他当时完全没有当回事,只觉得一个丫鬟罢了。而现在,轮到他自己,他才惊觉,楚舞儿根本就是个蛇蝎妇人,她根本就不像自己认识的那样……相识多年,他第一次觉得楚舞儿这么陌生。楚舞儿伸手,把他嘴里的布扯出来。“你个贱人,本王当初真是瞎了眼,宠幸你这样恶毒的妇人!”白子渊怒吼,声音都沙哑听不出原来的音色。楚舞儿半点没生气,她幽幽的看着白子渊:“你确实瞎了眼,一个只认玉佩不认人的蠢货,不过是一枚玉,就让你否定了我们多年的感情,真是好笑。”“你说我恶毒?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楚舞儿看着他,反驳道,“我将你囚禁,和你当初囚禁苏绛雪有什么区别?”“我不让你用药,让你在这里自生自灭,已经是大发慈悲,比不上你当初要杖杀苏绛雪的狠心。”楚舞儿越想越觉得好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恶毒?”“就因为你是男子,你做的那些事就不恶毒了吗?”“我还没有从你手臂上剜肉,让你给我补身子呢。”楚舞儿越想,眸中厌恶感越深。“你死了,这端王府的一切,就都归了我和我腹中的孩子。”楚舞儿抚摸着肚子,端王府现在是一条破船,但白子渊死了之后就不是了。他活着,别人只会记得他苟延残喘。可是他死了,王府的一切都是她和她的孩子的,她顺利成章成为王府继承人。别的不说,平安富贵总是有的。“要不是你现在就死会惹人怀疑,你以为我会留你到现在?”楚舞儿眸中精光一闪,袖中的匕首露出来,又缓缓收回去。她真想割了白子渊的舌头,省得他到处乱说话。可是不行。“柳儿——”她下意识喊完,才发现柳儿不在,只好叫了别人来。“去给我父亲传信。”她执笔写了一封信,让她父亲帮忙买可以让人疯了的药。要是有人追究她把白子渊绑起来的事,她就说白子渊疯了。楚舞儿越想越觉得可行,干脆也不让父亲去买了,自己亲自出府去买药,少一个人知道,总是少一分危险。第二天一大早,楚舞儿虽然担心柳儿怎么还没回来,但还是亲自去买了药,回来煎好,让人给白子渊灌了下去。白子渊浑身被绑着,眼睛瞪得老大,却还是被迫把一碗药喝了一多半。“行了,把王爷放开吧。”楚舞儿吩咐下人,一边叹息道,“王爷伤了手,心中实在难受,已至疯魔,未免他伤了自己,我只能将他绑起来,现在喝了安神的药,王爷也可以好好休息了。”“你们,去给王爷换衣服上药。”她把说辞都想好,主动进宫,要跟老皇帝说这件事。端王以前就疯过,现在彻底疯了,让老皇帝对他彻底失去耐心。以后他要是死了,老皇帝也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查到她头上来。可她不知道,在她离开之后,苏鸣玉站在了她买药的哪家医馆前头。“少主。”医馆的大夫出来,“这药方是让人变蠢的。”苏鸣玉将药方缓缓拿在手里,唇边浮起一丝笑:“既如此,那便不这么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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