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窑洞的土墙里探出一个脑袋来,张嘴就问。林德贵愣了愣,一抬头就看到对方正提着棉裤腰显然是刚撒完尿。
“广田啊?没事儿,我带着我外甥随便溜溜。”
林德贵不太想搭理,随口敷衍了一句。
这人叫张广田也是生产队上的,不过是村里远近闻名的二流子,典型的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
上辈子林德贵和张广田处的不错,主要是刚从城里读书回来的林德贵多少有点单纯,而这张广田小学没毕业就辍学进了生产队,典型的一个油子。
三两句一吹捧,林德贵就晕晕乎乎不知道天南地北了。
那时候林德贵惹了不少祸的,大哥林建军和嫂子陈娟没少帮他擦屁股。
后来还是被张广田坑了好些次他才回过味来和对方断了联系,如今重活一回,林德贵看的比谁都通透。
拒绝无用社交,专心发家致富。
怎么着也不能像上辈子那样浑浑噩噩,给家里人添堵了。
不过张广田显然不知道林德贵心里怎么想,他定睛一瞧就瞧见了林浩手里提着的呱呱鸡,随即挤着一张笑脸走出来就勾搭在了林德贵的肩膀上。
“可以啊,德贵,哪抓的呱呱鸡有两下子啊,等会咱哥俩喝两盅?”
一听这话,林德贵顿时撇嘴。
谁还不知道谁了,张广田打呱呱鸡的主意差点都写在脸上了。如果不是剩下的呱呱鸡都被装在了蛇皮袋子里,怕是张广田都敢开口要。
林德贵知道张广田能舍得这个脸。
“二爸,我的。”
林浩护犊子是的把呱呱鸡抱在怀里,警惕的盯着张广田。
小孩子记仇,二爸刚回来没几天就跟眼前的张广田混在了一起,他真怕二爸把刚抓的呱呱鸡给对方分。
“知道,知道,你的,都是你的。”
林德贵心中一笑,随即为难的看向张广田,说道:“广田,你也看到了,浩浩不同意,这小子馋肉很久了,可舍不得给你。”
一听这话,张广田顿时急了。
“别介,咱大外甥想吃咱一起吃就完了,都不是外人不是?刚好我那还剩半瓶好酒,咱哥俩好好唠唠。”
“德贵,该不会是你舍不得吧,还是兄弟嘛。”
张广田太清楚林德贵是啥性格了,刚从城里读书回来的林德贵涉世不深,偶尔两句激都会上套。
没成想,林德贵看了他一眼,一搭眼就知道张广田肚子里揣的什么屎。
若是以前,林德贵怕是还真抹不开性子。
但现在。
“别了,我哥嫂还在家等着呢,”
“这样,广田,田里还有挺多呱呱鸡的,现在也好抓。你这么能耐要不你自己去搞一只?行了,咱回头聊,先回了。”
说完林德贵拉着林浩就往家走,没工夫搭理张广田这个好吃没够的地癞子。
张广田顿时懵了。
心道我要是能抓到还用得着跟你这费半天劲?他刚想开口,却发现林德贵已经带着林浩走出老远了。
“我呸,什么东西。”
“吃独食最好噎死你。”
张广田吐了口吐沫,心中还有些费解。
他总感觉今天的林德贵跟平时有点不大一样,但具体哪点不一样张广田却说不出来,只能恶狠狠的咒骂了两句。
而另外一边林德贵已经带着林浩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