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立刻脱下开衫裹住她,免得她走光。
温渭至今仍对赵琴说,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穿那件淡蓝色开衫,一条白裙子有点慌张无措的样子我记忆很深,清纯又出众,后来再也没见你那样穿过了。
是她出众麽?
不是楼婉仪的灵魂?
从来没有人记得赵琴的生日,赵琴在角落黯然神伤的时候,楼婉仪一个从来不化妆的人,却拿出一支外贸公司买的口红,说祝她生日快乐。
楼婉仪的眸子明亮清澈,是她从未触碰过的干净,那一刻直到三十年后赵琴都未能忘记。
不过就是一个领死工资的小小官,读了那么多书又怎样,其实还比不上她,一朝高嫁,世界上有价格的东西,她都可以买下。
楼婉仪算什么。
是吧?
但是,为什么楼婉仪会死。
她读了那么多书,尽力盘得两袖清风的名声,甚至都嫁了小企业家,有了孩子,眼见就要走上顶峰,听闻她升任在即,听闻她大力推行的扶贫项目就要开展,那些山区贫民的花马上就可以卖到城市里。
其实温渭那时拿云欲晚可以联姻让她松口,赵琴没指望过一个和自己都不熟的孩子为自己争取利益。
她愿意点头,是因为云欲晚是楼婉仪的女儿。
心里有很难言的感觉,看着那个六神无主的小女孩,很难想象她妈妈没了。
赵琴以为,楼婉仪的阴影会一直如高楼大厦投下的阴影般存在,没想到顷刻间就只是一抷灰了。
甚至楼婉仪的女儿真的可以任她作联姻使。
本来她觉得云欲晚与楼婉仪完全没有相像之处,直到云欲晚昨日亦大大方方,如同楼婉仪,好像雷击中她。
温仰之只是目光如凉水般注视着她:“你觉得我亏欠她,觉得这个家里没有对云欲晚好的人,那么你自己对她好,比求我对她好有用得多。”
他收起桌面上的长火机:“就算论联姻,她对温家任何一个人有感情,都足够维持你心上想的联姻利益,不必是我。”
赵琴立在风中,一时间觉得簌簌发凉。
温仰之不欲多说,起身上楼。
赵琴一个人在露台待到大半夜。
第二天,云欲晚下楼吃早餐,赵琴有意提起为她准备了一条裙子,让她可以穿去祝老太太明天的生日宴。
云欲晚有点惊讶:“明天是祝奶奶的生日?”
“是。”赵琴忽然意识到,她可能不懂人情往来的具体分寸拿捏,“你不知道送什么是不是?”
云欲晚连忙解释:“我已经准备好一套扣子想送给祝奶奶,但是那个不是想当生日礼物送的。”
原来如此,赵琴安慰:“没事,阿姨帮你准备礼物吧,不会失了礼数的。”
云欲晚惊讶,一时间拿着的勺子都停住了。
琴姨……帮她准备?
而温仰之面无动波,继续用餐。
云欲晚想到自己的特长:“要不我给祝奶奶做个生日蛋糕吧,我裱奶油裱得特别好。”
裱奶油就和画立体油画一样,她可以做得比外面的西点师好看很多。
“可以,我问一下祝太太,能不能用你做的蛋糕。”赵琴说着,忽然又补了句,”阿姨还可以和你一起做。”
一时间,连正在吃饭的温渭都震惊了,停住舀粥的动作看着赵琴。
温仰之完全置身事外,就好像和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