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没拼过,囡囡只买过。
干嘛叫她囡囡。
云欲晚害羞地开口:“这是送给你的,我自己没有拆过。”
温仰之淡淡道:“你知道这幅图为什么一直拼不成吗?”
云欲晚扭扭捏捏不好意思。
她知道。
因为她一直耍小脾气不回来,他一直等得辛苦。
他是个男人,也要她负责这么多年的情伤吗?
但她就不说,故意装糊涂:“为什么?”
他面无表情,语气薄情:“你有没有发现自己没有搭全图小卡给我?”
她像是被歹徒敲了一棍,猛然清醒:“啊?”
她立刻回头看温仰之,温仰之微微抬起抵在她单薄肩膀上的下巴,冷俊的脸庞没有表情地看着她。
云欲晚仿佛一个相亲发挥良好,在餐桌上滔滔不绝尽情展示男性魅力,以为对方会对自己另眼相看,结果一回到家就被相亲对象拉黑的普信男。
她错愕地看着温仰之,磕磕巴巴:“你说的是这个啊?”
他面不改色,毫无波澜,眼睛垂视着她:“不然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就是因为这样,只能等她回来再拼,他对这张图应该怎么拼完全没有头绪,只有她才知道拼成后的全图长什么样,有个大致方向照着拼。
她有点尴尬,低下头扣大腿上的布料:“我还以为…”
温仰之的手从后面托住她的小脸,把她低下去的脑袋托起来,让她别自己嘟嘟囔囔,把话说出来。
他低头在她耳边说话:“以为什么?”
低沉的男性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刹那皮酥骨软。
哪怕他的声音平静得都有点无情,云欲晚都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密炸到有点耳鸣。
她抠桌子:“没以为什么,这个全图是一只渡鸦来着。”
他微微抬头,离开了她耳畔,语气如常:“为什么是渡鸦?”
她莫名松了一口气:“因为哥哥自己住啊。”
渡鸦都是独自栖息的,温仰之也是。
甚至在家人全部都在的情况下,也是从不会依赖家里人,心理上已经成人的男人不会和父母再待在一起。
猛禽从不成群,渡鸦就是一种猛禽。
而且还是一种长得很好看的猛禽,比别的乌鸦有范。
渡鸦比别的乌鸦要雄壮,温仰之也很高很高,有太阳的时候站在他身边,会被他的阴影笼罩得完全,羽毛蓬松,像他被风吹得衣摆翩飞的时候。
温仰之拿手机查了一下,第一条出来的就是渡鸦独栖动物。
他面色清冷地看了一眼,随手把手机放到书桌一边。
她忽然有点担心:“哥哥喜欢自己住,那以后我和你在一起,也要和你分开住吗?”
他摁下一片拼图,长而直,雅致如笔杆的手指压在底座上,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