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苍眼底掠过一抹满意之色,笑吟吟地看向她,道:“溶月,你可以开始为他们诊脉了。”溶月恍然意识到,凌苍分明将她当成了他的所有物,才会有如此的占有欲。她后背不禁生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心跳也飞快加速。倘若继续这样,凌苍会逐渐认定,她已经成为他的所有物,等她想要逃离凌苍身边时,已经来不及了。她轻咬着嘴巴里的软肉,密密麻麻的痛意蔓延开来,才把她心底的慌乱压了下去。孟行止一直站在溶月身侧,目光如炬的他将溶月心底的慌乱看得一清二楚。他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挡住了凌苍灼热的目光,用只能他和溶月听到的声音说道:“别慌,做你该做的事情。”溶月微微抬眸,便对上他如漆似墨的深邃眼眸。不知为何,她的心悄然平静下来,素白小手轻轻落在了难民的手腕上,细细诊脉。忙活了大半个时辰,她才把每一个难民的病症了解清楚,并开了药方,保证他们在一个月内身体康复。凌苍将她的细致看在眼里,心中对她愈发满意。把这样的女子放在身边,他不用担心别人对他下毒,更不用担心发热头疼这些小毛病,何乐而不为呢。思及此处,凌苍眼底的欲色更加浓烈。安抚好这群难民后,溶月便回房整理药材去了。孟行止则随同凌苍,着手调查这群难民为何会被城中所有人孤立,堵在暗无天日的小巷子里。可不等二人走出客栈,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身着官服,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本官倒要看看,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违反本官的意思,将那群难民带回了客栈。”孟行止凛冽的目光从来人脸上掠过,想起对方的身份。他正是驻守钦州城的官员——赵平。赵平鲜少入京,并不认识孟行止,更不认识凌苍,此刻见到两人,还以为他们只是多管闲事的外乡人。他双手叉腰,肥胖的肚子挺得老高,高高在上地审视着二人。“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直视本官。”赵平抬着下巴,不屑一顾道:“不过两个外乡人,有点臭钱就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了,竟敢违逆本官的意思。”嚣张的态度看得孟行止面色愈发阴沉。一旁的凌苍半眯着眼睛,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隐约之间,带着凛冽的杀机。赵平自以为是地上前,正欲对凌苍下手时,凌苍忽而抓住他的手,笑得愈发阴鸷。“孤今日就告诉你,孤,算什么。”话音未落,赵平的惨叫声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楚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众人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是凌苍的手段太过狠辣,竟然直接将赵平的手腕折断,断裂的骨头穿透皮肉,露出森森白骨,吓得他们面色惨白。赵平疼得倒在地上,呻吟不断。反观孟行止,面上没有半点波澜。他来之前调查过赵平,赵平生性贪婪,贪恋美色,府中有上百个美人,其中大半都是被他用各种卑劣手段,强行带回府的。赵平还贪污了不少赈灾粮款,导致不少灾民受难,家破人亡。他生性贪婪恶毒,唯有凌苍这样的人,才能轻易解决。孟行止思及此处,眼底没有半分波澜,平静地看着凌苍将赵平踩在加下,并露出储君令牌。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的赵平两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凌苍不以为然,一脚踢在他胖硕的身体上,道:“吃得脑满肠肥,看得孤恶心,将他身上的肥肉一片片削下来喂狗,但别让他死了。”轻飘飘的一句话,已经决定了赵平的命运。装死的赵平闻言,顾不得剧痛的手腕,爬起来连连磕头求饶。凌苍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让人将他带下去行刑。凄厉的惨叫声宛若尖锐的针,时时刻刻扎进赵平手下人的耳朵,吓得他们百爪挠心。凌苍不慌不忙,坐在刘公公送来的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向众人,道:“凡拿出赵平贪赃枉法,残害百姓证据者,孤论功行赏,有从犯罪行者,亦能功过相抵。”此话一出,那些吓得魂不守舍的人连滚带爬地扑到凌苍面前,将自己知道的所有秘密尽数交代。官匪勾结,贪赃枉法,强抢民女等各种事迹,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被查个一清二楚。凌苍面色平静地拍了拍有些皱褶的衣袍,大步流星地踏出门槛,清楚瞧见那大腹便便的赵平浑身是血,旁边蹲着几条流着口水的恶犬,而赵平身上的肥肉早已不知所踪。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鲜红夺目的血流淌满地,如同他纳妾进门时,那铺天盖地的红绸。凌苍似笑非笑地来到他面前,啧的一声,道:“赵大人,你家中美人无数,钱财珠宝更是数不胜数,如此逍遥日子,也该过够了吧。”话音落下,他的靴子便狠狠踩在赵平白骨森森的手背上,用力碾压。赵平已经痛得喊不出来了,血肉模糊的身体不断抽搐着。待他彻底昏死过去,凌苍才嫌恶地收回脚,吩咐道:“让溶月过来,务必保住他的命。”提到溶月时,凌苍还回头,轻飘飘地看了孟行止一眼。毕竟是孟行止宠了许久的丫头,让她处理这等残忍的事情,也不知孟行止心不心疼。然,孟行止平静如常,眸底看不出半点波澜。“长宁侯,你可真无情啊。”凌苍放下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方才离开。待他彻底走远,孟行止才回头看了眼长风。长风会意,立刻飞奔回去寻溶月,让她做好心理准备。然而,自以为做好心理准备的溶月看到血肉模糊的赵平时,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面色微白。凌苍果然在不断挑战做人的底线,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人痛下杀手。她来之前,已经清楚赵平的所作所为,对赵平没有半点同情。但于凌苍而言,他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