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从没想过自己还会有沉迷美色无法自拔的一天。
仅仅是挣扎了片刻,却也越陷越深。
若将来他要对付她,她又能拿什么与之抗衡?
*
不只是幻境接近尾声的缘故,还是因为临近月圆之夜,洛越近来愈发嗜睡了,而且梦中总是见到那个面如寒霜的男主,简直像是被噩梦魇住了一样,每次醒来都得半天才能缓过神来。
晏深似乎是察觉到了她梦境的问题,所以在卷轴没有发号施令时,他总是陪在她身边,等她醒来,无数次用拥抱和亲吻向她剖明自己的心意。
卷轴近来的指示大多针对晏深,没怎么提到洛越。
她在一个个梦境中辗转挣扎,看到那人眼眸中的厌恶愈发浓重。
她总是在中途介入梦境,所以不曾见识他怒火的起因,却总是承担被迁怒的后果。
男子捏着一个盛着猩红酒液的玉盏,在她面前轻轻晃了晃,微微眯了眯眼睛,问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里面加了什么吗?”
洛越已经丧失了辩驳的心力,垂眸看着一旁的桌椅,一言不发。
“我警告过你,不要在我面前耍这种小聪明。”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眸像淬了冰一样令人浑身发冷,嘲讽道,“师父,你就这么想和我上床?”
他微微俯身,将那盏酒送至她眼前,冷声问道:“甚至不惜用这种下。贱的手段?”
洛越闭上了眼睛,毫无挣扎地任他给自己灌下了那杯不知加了什么的酒。
“既然这么喜欢这种药,你就自己好好享用吧。”他猛地松手,已经空了的酒盏砰然坠地,落了个四分五裂的下场。
洛越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起了一股蠢蠢欲动的燥热,便抱膝蜷缩到了屋内一角,将脑袋埋进了臂弯里。
屋门被狠狠关上了,男子毫无留恋地将她独自锁在了这里。
脚步声逐渐远去,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她的神经上。
直到,不远处忽然出现了一个清脆的女声。
“深哥哥,你看,我自己缝的红盖头,好不好看?”
“当然了。不过……”男子笑了一声,揶揄道,“不是说不想嫁给我吗,缝盖头做什么?”
“谁说缝盖头就是要嫁给你了?我……我难道不能找别人去吗?”
“哦?昨晚还口口声声说要给我生孩子,怎么现在就要找别人了?”
“你简直不知羞!谁要给你生孩子了!”
难耐的燥热让人几乎难以思考,她艰难地忍受了片刻,这才从梦中转醒,浑身上下都冒了汗,捂得她皮肤潮红一片。
身旁的床榻空荡荡的,他不在。
洛越支着胳膊从床上坐起来,刹那间居然有些分辨不清自己是在梦境中还是在幻境中,抑或是在洞天里。
往昔的种种都褪去了颜色,不甚明晰,唯有刚刚听到的那几句对话翻来覆去在她脑海里沉浮,如若一根细长的针,反反复复刺穿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