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望向龙泽希,眼含挑衅。“你什么意思,这种事是不难预料?”她继续追问,“她是同性恋者?我倒从没听她提过。”
“珍珍知道了一定很不好受,”龙泽希说,“毕竟是普通人。”
她坐在床尾,似乎不听到答案就绝不罢休,“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不是褊狭,麦文是男是女在我看来并不重要,我也不清楚她的性取向。但万一你们互相吸引呢?任何人都可能被你或她吸引,不是吗?你们都那么美丽、强势、聪明而且勇敢。我只想提醒你,她是你的上司,龙宁。”
龙泽希的语气变得强硬,一颗心怦枰直跳,“然后呢?你是否要从一个政府机构再调到另一个,直到你的事业完蛋为止?不管你爱不爱听,这就是我的观点,虽然我最不愿提起它。”
龙宁静静注视着龙泽希,眼里再度泛起泪光。这次她没有擦拭,任泪水沿脸颊滚落,沾湿了麦文送她的t恤前襟。
“对不起,龙宁,”龙泽希轻声说,“我知道你的艰难。”
她扭过头去,静静地流泪。他们就这样沉默着。她颤抖着深深地吸了口气。
“你爱过女人吗?”她问龙泽希。
“我爱你。”
“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没谈过恋爱,”龙泽希说,“应该是没有。”
“你在回避问题。”
“我没有敷衍。”
“你可以吗?”
“可以什么?”
“爱女人?”她追问。
“我不知道。我觉得自己似乎了解得太少,”龙泽希尽可能诚实,“也许因为我大脑的这部分功能已经失效了。”
“这与你的大脑无关。”
我不知该说什么。
“提醒你,我和两个男人上过床,”她说,“我知道两者的差别。”
“龙宁,你不必向我透露这些细节。”
“我的私生活应该不只是案情吧。”
“很快就是了,”龙泽希回到正题,“你认为嘉莉接下来会有什么行动?”
龙宁又开了罐啤酒,龙泽希的则还剩许多。
“寄信给媒体?”龙泽希代她回答,“在法庭上说谎?把你和她之间所有说过、做过,甚至梦想的一切全部曝光?”
“我怎么知道?”龙宁没好气地说,“她有整整三年的时间思考计划,我们这些人却忙得要死。”
“她会公布些什么惊人的事呢?”龙泽希不得不问出口。
龙宁站了起来,开始踱步。
“你曾经信任过她,”龙泽希继续说,“你们一度是贴心朋友,而那时她是高特的同伙。你是他们的信息渠道,龙宁,直捣我们每个人的要害。”
“我真的很累,不想谈这些。”她说。
可是她非谈不可。龙泽希起身关掉顶灯,在柔和昏暗的气氛中谈心应该更加容易,又把枕头摆好拉开床罩。起初她不接受龙泽希的邀请,只是神经质地不断踱步。他静静地看着。最后她勉强坐在床上,窝进被子里。
“我们先来谈谈和你的名誉无关的,”龙泽希语气平和地说,“有关虹市这次审判的事。”
“我很清楚。”
龙泽希举起手示意她专心听他说完,他有很多话要说。
“高特在虹市至少杀了五个人,而嘉莉至少涉嫌其中一个案子,因为我们在录像带里发现她冲一个男人的脑门开了一枪。这些你还记得吧?”
她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