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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乔的印象里,这位瞧起来清丽柔弱的夫人给人的感觉一直很邪乎,她同主子的关系像是亲人,却又各怀鬼胎,更邪乎的是,此时此刻,凌乔竟从她的眉目间看出几分英气,那是和以往不一样的白夫人——那是喻勉所熟悉的白檀。
凌乔提着裤子跑出了营帐,白檀在他身后哈哈大笑。
“我父亲是大周战神,兄长是大周赫赫有名的才子,我岂能屈居他们之下?”像是看穿了喻勉的心思,白檀敛笑说:“行之,这是我的决定,与你无关。”
喻勉是有私心的,自从徐州事了,白晚月找回初心做回白檀后,喻勉就希望她能远离是非,如常人般活下去。
“自讨苦吃。”喻勉淡淡评价。
“你不也是。”白檀轻笑一声,又语出惊人道:“此番我是奉皇帝之命前来。”
喻勉安静地听着。
白檀道:“自从徐州一别,我回了上京,我知你迟早会回来,便一直在暗中筹谋,却未料到东夷人会攻进雍州,直入上京。”
“皇帝与王氏相争,朝廷两败俱伤,能用之将皆身败惨死,我虽带领晚月楼偷袭过东夷主将,但始终不能真正地重伤他们,上京即将城破之时,是左萧穆大人找到我,劝我以白家后人的身份领军反抗敌军…”
喻勉冷声道:“他是在教你送死!”
若是胜利便也罢了,若是战败,白檀势必要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可我们赢了。”白檀道。
喻勉侧脸凝眸,白檀认真道:“二哥,我们赢了,父亲和大哥会为我们骄傲的吧?”
“白檀,这只是开始。”喻勉说。
白檀笑着点了下头:“我自是晓得。”
喻勉:“所以陛下要你来作何?”
白檀手里把玩着从腰间掏出的圣旨,似笑非笑道:“陛下要我收回你的兵权,并把兵符安全送回上京。”
喻勉不置可否道:“你答应了?”
“当然,他可是皇帝,再者说,他猜忌你,即便我不答应,他也会换其他人前来。”白檀理所应当道:“还不如是我。”
“所以?”
“所以?”白檀笑了声,她将圣旨在手中转了一圈,之后轻飘飘地掷到一旁,然后歪头看着喻勉,唇角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接着声音不大却足够有分量地问:“此时不反,更待何时啊,二哥?”
喻勉眯起眸子,他从少时便知道,白家这个丫头一身反骨,后来她果然入了邪魔外道,如今更是胆大包天,妄想改朝换代。
喻勉低笑出声,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白檀,问:“你想当皇帝?”
“不。”白檀否认的很快,她说:“我想你当皇帝。”
喻勉轻嗤一声,道:“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