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陆雪玉又低头抹起了眼泪来了。谢景辞心烦意乱地捏了捏鼻梁:“侯府什么样子,同外界没有多大的关系,只是你如今要本王做什么,本王会尽力帮你,你直说便是,不要再顾左右而言他。”陆雪玉被怼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但也还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不蠢,也从各方面打听到了苏映安总是在找机会接触王爷,看样子王爷好像还对苏映安的印象不错。再这样说下去,王爷恐怕还会对自己多有不满了。她只好道:“王爷,我兄长在大理寺的官职不能没有了,还请王爷帮帮我们……”谢景辞扫了她一眼,点头说:“可以。”陆雪玉看着他,原本都打算再哭一次,博得他的同情了,不料他竟然答应的这样爽快吗?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谢景辞手指在桌面轻轻敲击:“我有个条件。”陆雪玉疑惑道:“王爷想要什么?”他手指顿住:“日后,侯府不能在外面说有关苏家或者是苏映安任何的事情。”谢景辞神色冷然,陆雪玉摸不准他说出来这一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好,侯府本就也不想再跟她扯上什么关系。”话音落下,花厅中静的可怕。谢景辞不再说话,陆雪玉也沉默了。良久,他冰凉的声音才重新响了起来。“你还有什么事吗?”陆雪玉愣住,猛地摇头说:“没、没有了……”谢景辞嗯了一声,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她听见王爷好听的声音吩咐了王府的侍卫:“将玉佩收好,再把陆小姐安全送回侯府。她要什么,皆可尽力满足。”“是!”陆雪玉心头一暖,那张略显狰狞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面颊微红的样子,倒也还是有些清纯可人的。侍卫进来,拿回来王爷的玉佩,然后对陆雪玉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王府的侍卫,都这般风光,还对她恭恭敬敬的态度,让她开始想象,若是自己成为了摄政王府的女主人,自己是不是能得到更加多的尊重了?那些以前嘲笑过自己的人,也一定不敢再笑自己了。她忍不住笑出声音,一旁护送她出王府的侍卫心头奇怪。王爷对这位捡到了他玉佩的陆小姐,好像并不是很感兴趣呢?这玉佩是王爷曾经珍视的玉佩,不然也不会那么想要找到了。如今陆小姐将玉佩送回来,王爷竟然没有自己拿回去,而是让他们这些做手下的人来拿呢。若是王爷在乎陆小姐,也不会这样着急出门去了,起码还得留陆小姐在家吃个饭再走吧?侍卫这边正在头脑风暴,还不知道陆雪玉对自家主子早就动了心思。“你叫什么?”冷不丁的,陆雪玉问了一句。那侍卫说:“在下听雨。”陆雪玉眼睛一转,从王府出来,在登上王府的马车之前说:“听风大哥,我想起我还有件事情没有跟王爷说,劳烦你带我去找王爷吧。”听雨应声,想起王爷说的话,便点头说:“是。”陆雪玉上了马车,看着宽大的马车厢中,装饰自然都是跟普通马车完全不同。别说普通马车了,就是侯府的马车,都跟王府的这架马车相差甚远了。她靠在软垫上,一张泪痕遍布的面上,此时正张扬着十分夸张的笑容。陆雪玉用手帕将面颊擦得干干净净的,狠狠地嗅着马车厢内的淡淡龙涎香气。原来这便是王爷身上的味道。她无比贪婪地嗅着,一张脸上的神色都变得恐怖了起来。这些是她的,王爷也会是她的!谁也抢不走!苏映安那个贱人,有幸爬过一次王爷的床,她也绝对不会让苏映安抢走自己的东西。马车辘辘,已经开始朝着画舫的方向去了。谢景辞乘坐的马车驾得很快,也不知道身后还有陆雪玉在跟着自己。因为陆雪玉的出现,耽误了他太多时间。今日他本想去画舫,虽说昨日听见苏映安说她不一定会去画舫,但他有直觉,她一定会去。此时的画舫应该停在城西的码头处,若不是担心被有心之人看见,给他胡乱按上一些罪名,再去皇上面前弹劾自己,谢景辞是想自己骑马去的。“快些。”他打开了窗洞的帘子,看着窗户外面的天色,生怕赶不上画舫停靠在码头边上的时间。玉佩如今找回来了,那天夜里的人,他也找到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谢景辞这个时候就只是想要见到苏映安。他觉得这一切太荒谬了。怎么可能会跟陆雪玉扯上关系呢?就在马车快要抵达码头的时候,画舫的轮廓也已经出现在了前面,谢景辞才逐渐安定了一些。只是马车还没停下,后面便传来了一声巨响。马车外面的侍卫说:“王爷,后面好像是陆小姐跟着来了,不知道怎么回事,马车失去平衡,竟然倒下了。”谢景辞皱眉,打开帘子从马车上面跳下来。他看了一眼尽在咫尺的画舫,又回头看向了翻到的马车,还是皱着眉头去了马车面前。陆雪玉狼狈地从马车里面出来,抬眼看向了谢景辞,泫然欲泣。“王爷……”画舫上,绘椿叫来了苏映安:“小姐,那不就是王府的马车吗?怎么停在了那里?”苏映安出来,朝着前方看去。因为第一架马车不小,完全遮住了后面,尚且不知道什么状况的她说:“是,王爷的马车。”她以为谢景辞从马车跳下来,便要来码头了,谁料他竟然只是转身,去了马车后面。苏映安疑惑:“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马车坏了。”话毕,她带了两个护卫前去,想要看看怎么回事,还对绘椿说:“让画舫晚些时候再开。”“是。”只是她还没走近,便看见了纠缠在了一起的两具身体。陆雪玉紧紧地拽着谢景辞的衣服,扑在他怀中,好似在嘤嘤哭泣。看见这一幕的时候,苏映安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