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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爱德华正在追杀她。说好了把法阵交给他,早幸却在和露比商量后让生命轮转之树成了阵眼,信仰之力的一部分也由那棵树占据并用在净化怪物上。
神是不存在的神,那力量也最好是无主的力量,英明一世的帝国君王给人打了白工,自然不想放过她。
她哪敢透露自己的所在啊。
早幸拍着克尔泽颤抖的后背,犹豫地又问了一遍:“你到底记不记得……?”
“我不记得的话你就又要抛弃我了吗?!”
克尔泽从没用这么大的音量吼过她,应该说对任何人都没有。早幸吓了一跳,胆子缩成了一团,嘴还是硬的:“……我也没抛弃过你吧?我们又不是那种关系。”
“……”克尔泽抱得更紧了,却没了底气,“记得……我全部想起来了,你看这个。”
他不舍地松开手,从怀中摸出一叶书签,银白的树叶脉络分明,依旧维持着最初的鲜活。
“母亲把关于你的东西都藏起来了,你们把我带出审判庭后我昏迷了很久……再次醒来时,母亲把这些全还给了我。”克尔泽用手背按住眼睛,不想在她面前丢人,“渐渐的,我就都想起来了。如果我想不起来,你会就这样躲我一辈子吗?”
“我躲的不是你。”早幸含蓄地辩解。但如果克尔泽一直想不起来……她的确不想再见到他了。
守着只有自己知道的回忆也太痛苦了。
克尔泽吸了吸鼻子,还是没放下手,声音闷闷地问:“……你不回家吗?”
“回不去了。”
“……那就留在我身边,或者让我跟着你。”
“克尔泽,”早幸拉开他欲盖弥彰的手,“虽然不是全部的原因……但我是为了你才留下的。”
想要回报你的爱护、想要挽救你的生命、
想要让你的理想不会坠落。
因为那也是我的愿望。
看着他哭红的眼眶,早幸心中一片柔软,这份怜惜是什么呢?
是爱啊。
佩拉和维克多早就拉着小孩子们回避了,大概正在门缝或窗后偷窥吧,但早幸顾不上去思考旁人。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我对你抱持的感情,与你对我的是同一种。”
“……请说直白一点。”
“那你呢?”
克尔泽放弃似的把额头与她相贴,回答淹没在青草与花香的晚风中。
神说他不能去爱个体的人,而要爱世人。
可他的博爱到底是狭小的,正因爱上了面前这个世间独一无二的人,从此他爱的每一个人身上都有她的倒影。
也从此他不信神与命运,而只信自己,还有她。
-Kerz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