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幸也可能忘了他们?霍兹摁住希尔伯的头,牙关咬紧:“说——清——楚。”
“说不了啊!”希尔伯拍开他的手,所有激情消失,变得颓丧,“我不会再成为她的负担,但我至少……不想被忘掉啊。”
胸中怀揣的如陈年酒那样苦涩刺痛的感情,即使入口只剩酸楚,他也视若珍宝。
即使没法成为特别的人,只要有一席之地也好,但现在看来那也是奢求。
希尔伯的情绪不太稳定,实在问不出什么来。霍兹叹气,捶了一下身旁的旗杆。
他们回到帐篷里时,早幸已经换好了衣服准备入睡,对外面刚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床铺是并排的,只有早幸睡的地方和他们隔了帘子。但到半夜,希尔伯醒来,悄然起身躺到了她身旁,仿佛回到了带她回索恩塔时的日子。
早幸眼睫动了动,身旁传来的温度实在很难忽视,她探出手,试着安抚那个还在颤抖的人。
希尔伯辗转着侧过身,将她抱在怀中。
好像有河水自他身上汹涌,流淌过她的颈侧。
黑夜中无声的告白被寂静吞噬。
圆舞
不知是多少次回到狩猎场了。
穿着这身缀满蕾丝边和蝴蝶结的滑稽礼服,满心欢喜地等在座位上,如果之后不发生那件事,她会教他跳舞,跳得差也没关系,反正是和她跳,只要不被舞伴嫌弃就好。
若他表现得笨拙,她反而会更开心吧。
往常梦到这里就结束了,他没法想象没见过的场景。但今天似乎不同,过去发生了改变,他走入了金碧辉煌的宴会厅,扶着她的手,旋转,旋转。
这可太奇怪了,梦不是什么乖顺的东西,从未如他意。
黑发的少女察觉到他的不专心,埋怨似的抬头看他,嘴角却噙着笑。
“我……”
希尔伯开了个头,又合上了嘴。他要说什么来着?已经来不及了,梦里果然不能事事如意,舞伴交换,少女被重重摇曳的衣裙隐去,光线随着她的远离变得黯淡。
流畅的乐曲停滞,他忘了动作,他本来就不会跳舞。
“继续啊,”新的舞伴强硬地将他的手拉到了自己腰上,“只要再跳三小节,她就回来了。”
这人怎么连女步都会啊。希尔伯被动地跟随舞伴动作,心底十分不情不愿:“你能不能别随便跑我梦里来?”
“你怎么发现的?”梅提欧眨眨眼,装模做样的惊讶。
线索很多,到了故意的程度。他没有的舞蹈知识,没见过的场景,以及,“如果你是我创造出来的形象,应该更烦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