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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晨练的队伍加入了新成员。
在早幸和格鲁克观摩又换了不同武器比武的爷孙俩时,克尔泽走了过来,今天他是另一身清爽的装扮,紧身的毛衣配短外套,袜裤下是一双马靴。
“莎莉小姐,你要不要和我学骑马?”克尔泽直接走到了早幸面前问道。
“现在?”
“现在。”克尔泽朝场内还在搏斗的老人高声喊道,“雷奥大人,借用一下珍珠和乌云!”
雷奥正直面着霍兹密如暴雨的斩击,没法分神回答。克尔泽也没有要等回音的意思,对早幸点头道:“小姐和我来吧。”
珍珠是一匹四肢纤长的温顺母马,乌云就是昨天格鲁克骑的矮脚马,克尔泽先教早幸怎么装马具,等准备工作完成后让早幸骑上了珍珠,他牵着缰绳去马场里绕圈。
早上的空气冷得刺骨,但马身上热烘烘地,早幸挺直了背夹住马肚,感受着珍珠的肌肉在她身下浮动,带着她一起摇晃颠簸。没有人扶着她后即使是这样缓慢的移动速度也让她有点心慌,特别是处于陌生的高度下,她全身绷直的肌肉不一会就变得酸痛。
克尔泽的鼻尖也因寒冷变得如绽放的玫瑰,他呼出一口白气,拉着早幸又走了两圈后停了下来:“接下来我要松开缰绳了,小姐是要继续骑珍珠还是换成矮一点的乌云?”
“珍珠就好。”早幸摸了摸珍珠油光水滑的雪白毛皮,雷奥祖父把这些马照顾得很好。
克尔泽点点头,松开了手,看着早幸随着珍珠走远,背影左右摇晃,没扎好的碎发柔软地在风中舞动。今天的训练只是让早幸习惯独自骑马,如何操控还要之后再学。
等珍珠溜达够了自然地在克尔泽面前停下时,早幸试着动了动腿,有些发麻。
她只能尴尬地向克尔泽说:“不好意思,今天我是没法自己下来了……”
克尔泽从发愣中回过神来:“啊,抱歉,我走神了,请抓住我的手。”
早幸借着他的手跨下了马,落地时没能站稳,踉跄几步被克尔泽扶住了腰,确定早幸没事后克尔泽的手像被烫着了似的快速收了回去。
他们沉默地把珍珠和乌云栓回了马厩,克尔泽喂了两个苹果给它们,兴致和今日的天气一样低落。
早幸一时也有些畏缩:“抱歉,是不是我学得太慢了……”
“不,小姐怎么会这么想。”克尔泽慌忙地转向了早幸,“反而是我,我在想自己会不会太不自量力了,居然说出要当你的老师。”
“我们怎么都在贬低自己啊。”早幸笑了起来。
两人一起慢慢走回主宅,马场与房子有不短的距离,脚下的泥土干燥得凝固成了小块,被践踏后有碎裂开的莎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