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没吃过苦的大少爷,倒是会慷他人之慨”
杜若的声音是二人从未听过的冷,还带着细弱的沙哑,似乎在竭力把哭腔咽回去似的。
江书砚脾气可不好,听到杜若的讽刺,直觉胸腔一股邪火往外冒。
他本就为刚刚杜若刻意避开他而生气,现在又听到这样阴阳怪气的话,怎么受得了?
江书砚丝毫没有考虑过,如果杜若真的哭了,他刚刚的行为是多么的冒犯。
“本就是你以己度人,怎么?现在被我戳破你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悲人生,恼羞成怒了?”
江书砚扶着自己的双膝站直,向来多情的眼此刻带刀一般刺向杜若,“我知道你自卑”
他咧嘴,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放心吧,哥哥最看不得你这种没人在意的小可怜哭哭啼啼的了,之后一定好。好。照。顾。你。”
最后几个字,江书砚说得格外低沉。
“你过了”
不远处脸色同样不大好看的陆之州提醒了江书砚一句。
他和江书砚一样对杜若刚刚的态度不满。
毕竟。。。。。杜若算什么东西,周家不愿意认回去的女儿罢了。
但男人嘛,到底舍不得没吃到嘴里的猎物。
这句“你过了”,既是提醒江书砚别吓跑猎物,也是对杜若的打压。
三人就这么对峙着,无形的压迫向杜若袭来。
若是旁人,恐怕真会畏惧于二人与生俱来的身份地位,被这种出生就既定的事实所打败,最后屈服,沉沦。
但杜若不会。
“在任何时候,你都有坚决扞卫自己选择的权利”
从杜若记事起,这句话就烙印在她的脑海里。
且杜若要是真如他们所愿,那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我倒是不知道,二位少爷从小接受的教育竟是这样?”
杜若讽刺的轻笑声清晰传入二人耳中。
“明明证据都摆在眼前,还有人证,偏偏您二位一叶障目,不肯相信事实的真相。只想着打压我这个旁观者,甚至荒谬地幻想出我的悲惨,以此来彰显您二位的优越感。”
杜若一字一顿嘲讽的意味愈发明显:“我活了18年,属实是没见过像您二位这样高。自。尊。的大少爷”
一段话说完,陆之州和江书砚的脸色已经不能单纯用难看来形容。
他们从未遇到过像杜若这样的女人。
以他们的权势,表现出不满后居然还有人敢忤逆甚至反抗?不仅如此杜若却然胆大包天到当着他们的二人的面就敢出言不逊?
这女人。。。既没后台又没钱财,不过空有才华和美貌,满腹心机的样子实在令人厌恶!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过是说出了您二位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的真相罢了”
“啊”杜若一手捂着嘴唇,惊讶道:“该不会从未有人跟您二位道出过真相吧?真是罪过罪过。。。。”
杜若装模作样愧疚一番后,语调又提了上来,一副开心至极的样子:“我就知道自己的运气极好!没想到活了18年,竟幸运到遇见现实版‘皇帝的新衣’!还是两位!”
杜若捂着胸口,显得情绪特别激动。
陆之州和江书砚也和杜若一样,情绪特别激动。
“周杜若,你真是好样的。。。。当。真。不。怕。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