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耶律洪的阴谋在赵王府的碧瓦红墙之间,翠竹摇曳,清风徐来,带着淡淡的茶香。赵昊之事,让此间一度陷入沉寂。赵王手捧一盏青瓷茶盏,不紧不慢的品着热腾腾的香茗,司徒玄却似无心享用。他轻轻放下茶盏,向司徒玄望去,眼中闪过一丝锐光:“令淑媛在宫中,如今可好?”司徒玄身着锦袍,眉头紧锁,长叹一声:“陛下如今独宠怀有龙种的宸妃,拙女已被日渐冷落。”赵王微微一笑,似是在宽慰司徒玄:“不必过于忧虑,宫中风云变幻,又岂在一时?”司徒玄心中却是不满,暗想:我能不忧虑吗?你赵王尚能稳坐王位,我却因你而丢了丞相之位,你却迟迟未有动作,我能不急吗?赵王似乎洞察了司徒玄的心思,缓缓道:“司徒大人,莫急。世事如棋局局新。如今这局势,非一日之功可成。”司徒玄心中焦虑,不以为意。他长叹一声,望向窗外的翠竹:“王爷,眼下不正是天赐良机吗?”“江南水灾,民不聊生,陛下忙于平叛,京城空虚。我们何不趁此机会……”赵王挥手打断了司徒玄的话,冷冷道:“司徒大人,你可知,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本王布局多年,只为那一朝得势。”“况且,这种事,你能想到,本王就想不到?他苏武就想不到?”“如今看上去有机可乘,实则不能轻举妄动,不然,怕是会步了某位的后尘。”司徒玄心中默然,却仍是不甘心地问:“王爷,我们到底还要等到何时?”赵王微微一笑:“你可曾听闻,北元使团即将来访,欲与我朝修好?”司徒玄一愣,此事他竟从未听闻。尽管如今他已不在丞相之位,朝中之事也仍有耳目。这种大事,连皇帝都还不知道,他赵王就已先人一步获知消息。这也是当初司徒玄会站队赵王的原因之一。他连忙问道:“王爷,此言当真?”赵王点了点头:“千真万确,本王何时有骗过你?北元使团不日将抵京。”司徒玄心中一紧。他仔细斟酌了一下修好一事,随即感到不妙。若北元向我朝示弱,那先前将北元击溃的赵昊,必定成为万民敬仰的不朽功臣。同时,苏武也定会又收获一大波民心。他连忙道:“那此事岂不是令局势于我等十分不利?”然而赵王却似是胸有成竹,淡然一笑,反过来对司徒玄安慰道:“你且放宽心,此事正是本王先前所说的机会。”司徒玄大为不解:“机会?”赵王嘴角微扬,一缕狡黠的笑容掠过那俊朗的面容:“那北元使团虽表面求和,然本王已探得消息,他们此行,实则另有所图。”“苏武或许以为此乃天赐良机,于他而言,乃是一桩美事。”“殊不知,于本王而言,更乃天赐之契机。”司徒玄闻言,心中稍定。他深知赵王智慧如海,言行举止皆非无的放矢。既然能如此言说,必是胸有成竹,早有妙计。而且,这番话的言外之意,司徒玄亦能领会一二。赵王此言,意在告诉他:大局依旧掌控在本王手中,此刻之我,已然布局缜密,游刃有余,你只需安心跟随,无需多虑。司徒玄恭敬地拱手一礼,言辞间充满敬意:“王爷智计无双,钦佩之至。”赵王摆了摆手,风轻云淡地笑道:“过誉了,司徒卿家。你且放宽心,莫要胡思乱想,更无需杞人忧天。”两人相视一笑,便一切尽在不言之中。北疆之地,风卷黄沙,尘土飞扬。北元使团的车队再次蜿蜒驶过梧州城。这座昔日还在战争威胁中人人自危的边陲小城,如今已焕然一新。城外,田野翠绿,生机盎然;城内,百姓安居乐业,欢声笑语。有北元人的马车经过,再也不见昔日民众的忌惮。取而代之的是不屑的目光,仿佛在嘲笑这些败军之将。赵昊端坐于马车之中,透过精致的帘幕,窥视着外面的世界。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见到这梧州城这般安宁,他也觉得不虚此行了。随后,赵昊缓缓拉上了帘子。然而,他的眉头却不经意间紧锁,似是在沉思着什么。赵昊的目光不自觉的看向前方,似乎能穿透马车。他心中所虑之事,正是耶律洪。自他们离开北元以来,众人一直同行。先前,赵昊本以为耶律洪会趁着去大夏境内之前发难。然而,如今已入大夏一日有余。他耶律洪这数日来的表现,着实出乎赵昊的意料。不仅未如赵昊所想那般刁难,甚至与他们的交流都少得可怜。乃至于如今已入大夏腹地,他耶律洪可完全没筹码来威胁自己了啊!这不禁让赵昊心生疑惑,耶律洪究竟有何打算?赵昊沉思良久,心中却仍是一片迷茫。他深知耶律洪绝非善类,不可能无缘无故地送他们回京城。这其中,必定隐藏着某种阴谋。是耶律洪打算在京城之后,再露出獠牙?还是难不成,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从自己身上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若真如此,他得到了什么东西?赵昊心中百转千回,却始终无法猜透耶律洪的用意。这时,旁边的清河郡主轻声问道:“赵昊,我们即将回到京城,为何你脸上却无半点喜色啊?”赵昊的目光轻轻流转,落在一旁的清河郡主身上。自他们踏入大夏的疆土起,清河郡主仿佛从一场沉睡中苏醒,解除了什么桎梏。一下子便不再如以往那般沉默寡言,甚至对那贴身侍女的装扮都显得颇为不屑,每天都在觊觎韩诗韵的那一身华服。赵昊微微一笑,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抵住了清河郡主的朱唇,示意她小声。他低声细语道:“清河,声音小点。耶律洪此行,我深感蹊跷,只是暂时未能洞察其真实用意,故而忧虑。”清河郡主微微一怔,随即朱唇轻启,露出皓齿如贝。她轻轻咬住了赵昊的手指,仿佛在品尝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随后,她抬起头,声音却未加收敛:“何须如此谨慎?如今我们已回到大夏,乃是自己的国土,何须惧怕那耶律洪?”赵昊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