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看见男人的脸,喻唯一有过瞬间的慌张。
她很好地将这抹情绪掩藏下去,故作冷静,找回平时的嗓音温柔与他说:“阿世,你什么时候来的?”
盛世没发觉她有不妥。
男人摊开外套给她裹上,“刚到。”
“之前我听许特助说你有工作,今晚要参加慈善拍卖会。”
“临时有事推掉了。”
喻唯一点点头。
“生着病还有功夫去管外人的事,你跟唐民德的老婆关系这么好?”
“……”喻唯一松了口气,他没怀疑就好,“恩,唐太太是我的老板,经常请我们吃饭,我和她也时常逛街。”
“管好你自己,别人的事少操心。”
“恩恩。”
天色渐黑。
两人并肩离开了草坪,往医院大楼走去。
喻唯一抬头看他,“谢谢你阿世,工作结束就来医院看望我。还请了那么多医生,我在孙家十年看病次数加起来,都没这次看的医生多。”
“你放心,我会按照我的承诺,活到三十岁,不给你添麻烦。”
他对她说过:
她死早了,他得重新找人,而且还觉得晦气。
如今。
先生改观了吧?
这边。
盛世站在原地,目光定格在远处喻唯一身上。
像许特助猜测的那样,他确实后悔了。起初结婚只是为了搪塞远在F国的父亲,听话懂事乖巧又短命的妻子显然是最符合盛世心意的。
不知怎么的。
看到那则诊断报告,盛世又希望她能长命。
年前他过生日。
喻唯一给他折了那么多千纸鹤,给他做了一个蛋糕,让他对着蜡烛许愿。
他纠结了半晌。
最后虔诚许了个愿望:希望喻唯一平安健康。
远处。
看着正与小孩子玩在一块儿的喻唯一,孙嫂脸上笑意不断。妇人弯腰拿起长椅上的外套,打算去给喻唯一披上。
没等她抬脚走动,有人从后方走来,接过她手里的衣服。
孙嫂转头,“姑爷……”
她把外套递给了他,随后就听见盛世应了声,然后交代,“您去办理出院手续,跟盛叔一起收拾东西,等会儿回御园。”
“好的姑爷,我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