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的,我爹是杀猪的英雄,他每天杀猪卖钱,卖了钱就去财满堂挣金山银山,有时候运气好真的挣到银子,就给巧儿买糖吃,不过大多数时候是挣不到银子的,就会打……”
中年妇人忙一把扽过巧儿,笑说。
“这位小姐,别听孩子瞎说,孩子爸……挺好的。这口脂真的是我亲手做的,我做了好多种颜色,里面放的香料也都是自己磨的,擦到唇上,颜色可留一天不掉,很好的。”
叶小鱼瞥了眼妇人裸露在外的半节手腕,上面隐隐有淤青和红痕,妇人觉察到她的目光,慌乱地将脱线的袖子往下放了放。
袖子有些短,怎么扽都遮不全。
叶小鱼摇了摇头,递与妇人几钱银子,买了两盒口脂走了。
“小姐,那母女俩那么可怜,小女孩的爹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从小就盘算着把亲闺女送到窑子里去,还骗她说是吃香喝辣的地方,还有那大娘,怕是总挨她那屠夫丈夫的打……”
小珠竹筒倒豆子般喋喋不休。
“小姐,你刚刚怎么不多买她几盒口脂,也好让她们日子好过些。”
叶小鱼面色有些沉重,“买了她那个摊也不会让她日子好过,没准反倒更糟!”
“更糟?怎么会!”小珠瞪着不敢置信的眼睛,奇道。
叶小鱼长叹了口气,“他丈夫是个赌狗,怕这妇人卖的钱,扭头就会被他抢去赌。”
小珠听得有些生气,口中咒骂着,“这天下男子,有本事的没几个,不要脸的倒是一划拉一把。”
二人说话间,忽地听到身后一阵混乱,扭头看去时,正好看见刚才卖胭脂水粉的那个妇人。
“不要,你不能把巧儿卖到飘香院啊,她还这么小,求求你了!相公,我可以熬夜,不,我可以不睡觉多做些口脂来卖,求求你,别把巧儿卖去那腌臜地方,求求你了!”
叶小鱼只见那妇人一边哭,一边跪在地上求着面前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而那个男人右臂下挎着的小女孩正是巧儿,他一脸不耐烦的直接朝跪在地上的女人踢了过去,骂道。
“臭婆娘,给老子滚开,小心老子把你一块儿卖去飘香院。”
“这李大娘真是太可怜了,丈夫是个爱赌的,赌输了就拿她出气,那李大娘浑身上下被打得不见一个好地儿,真是个孽障啊!”
“多好的女人啊,嫁了这么个男人,这一辈子算是毁了,毁了!好汉无好妻呀!”
“巧儿那丫头更是可怜,从四五岁上就跟着她娘卖水粉,风里来雨里去的,吃不饱穿不暖的!”
叶小鱼瞧着那小女孩哭得声嘶力竭的可怜样儿,怒火中烧。
这男尊女卑的社会,她叶小鱼必须改变过来。
一定要男女平等!
她手指轻轻一弹,指间飞出一个东西。
原本还嚣张的男人的手背被打中,疼地立刻松开了抓着孩子的手,叶小鱼敏捷地接过差点掉在地上的巧儿,怒道。
“这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可以这般丧心病狂的把她卖进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