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派被左冷禅设计,浮在明面,太过被动。
此际要找契机变明为暗,否则这危险重重的逍遥津决计去不得。
赵荣不动声色,一路沉思,与三方人马一道跟在运炭老人身后。
毛驴在走,老人用奇怪的调子唱着卖炭悲调:
“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半匹红绡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
天已昏黑,不少屋舍、茅草房、烂棚户模模糊糊映入眼底。
然四下寂静无比,没有人气。
朝西南方向看,能瞧见低矮城墙,他们绕了一大段路,从一头到另外一头,竟又与三十铺镇相近。
“炭场要往山里去,那边死了人,晚上就别去了。”
“明日一早,你们顺这条路往前走,遇岔道就往左,便能彻底绕开三十铺。”
老头给他们指路,又朝两栋冒着屡屡烟气的破屋走去,“那便是老头子的家,行了一道,先进屋到院井中打碗水喝。”
“嘶~~”
忽有一道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此地静谧得很,如何逃得过众位武人的耳朵。
夏二哥神色一变,抢过运炭老人身位冲向柴扉。
拔刀后咔嚓一声响。
“哪里跑!”
夏二哥只挥一刀,剁掉两个蛇头,“原来是两条长虫,就是瘦了点。”
抓着蛇尾,两条青蛇没了头,却还在扭动。
殷守缺赶忙跑来。
他的手脚何等麻利,掏出短匕将蛇朝门旁柱子上一钉,又从小腿内侧掏出匕首,左手一拽,匕首一拉,两手一剥,将蛇皮褪了下来。
向大年未曾拴好一匹马,殷守缺已剥皮两张,这还是在天色昏黑的情况下。
“殷师弟好俊的刀法,”赵荣赞了一句。
殷守缺掏出蛇胆,笑道:“雕虫小技。”
“来,二位师兄各尝一胆。”
赵荣与令狐冲都摇头,殷守缺道了一声可惜,张口将两枚蛇胆吞下,还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
已进屋的夏二哥道:
“守缺,将长虫拿进来冲洗,待会与雉鸡一起煮。”
“这山中龙凤汤,当真难得。”
夏大哥豪气干云,“我瞧这是龙凤呈祥,乃大大的好预兆。”
“这次到庐州,定把魔教贼人杀个干净!”
宁女侠拱了拱手,赞叹一声:“夏大哥的性子还是一如既往,嫉恶如仇。”
杨威庄的庄客加弟子一共十一人,将一个葫芦瓢传来传去,围在井边喝水。
忽然听岳灵珊笑道:
“二师兄,你瞧瞧,这些蝴蝶都围着伱转。”
劳德诺挥手赶跑几只黑色的玉带凤蝶,却又来了几只花花绿绿的碎斑青凤蝶,令狐冲抬手,连续几抓,将彩蝶抓在小师妹面前。
“大师哥,梁山伯与祝英台围着二师兄这朵大花翩翩起舞多有意思,你怎去坏了他们。”
令狐冲觉得有理,当即喊一声“得罪”。
又将蝶儿放了。
劳德诺退到一边,那些蝴蝶全飞向了南善时。